凌严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姜煦被突然响起的来电铃声吓了一大跳,手一抖,手机便直挺挺地砸到脸上,疼得她眼泪直往外涌。
揉着酸痛的鼻梁,她捡起手机贴到耳边,委委屈屈地“喂”了一声。
凌严很快听出异样:“怎么了?”
姜煦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跟他告状:“都怪你,害我手机没拿稳,砸脸上了。”
凌严沉默半晌,平静地认下这个“罪名”:“嗯,都怪我。”
姜煦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失望地问:“就这样?”
凌严再度沉默。
半分钟后,他问:“疼吗?”
姜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彻底放弃了让他说几句好听的话安慰她的想法。
“不疼了。”她的语气比先前要生硬些。
凌严很敏锐:“你生气了?”
姜煦矢口否认:“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手滑了。”
凌严又沉默了。
姜煦听着空气里自己的呼吸,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后悔给凌严发了那条微信消息,也后悔接了他的电话。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也不能让时光倒流。
“你有事吗?”她问。
凌严终于出了声:“我以为你
有事。”
是她先找的他。
姜煦也反应过来,怕他起疑,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哦,我就是想说,我爸今天晚上对你不太礼貌,你别放在心上,他没有恶意的。他今天跟我和我妈聊天的时候还夸你了呢,说你挺有能力的,这几年在百家干得也特别好。”
“叔叔抬爱了。”凌严倒是客气,场面话一套一套。
姜煦听着只觉得烦。
明明都决定要重新做回朋友了,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还和以前一样疏远,并没有丝毫被拉近的痕迹。
“我没什么事了。很晚了,不说了,我要睡觉了。”说完,她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好。”凌严的音调四平八稳。
姜煦心里堵得慌,咬着牙恨恨地按了挂断。
“晚……”凌严突如其来的话音也被“嘟”声打断。
姜煦一愣,但最终还是没回拨过去。
反正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说。
就这么结束挺好。
另一头,崔婉瑜发来的微信消息已经“99+”。
内容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些,追问她和凌严关系的占了大半。
姜煦心情不佳,懒得搭理她,屏蔽了她的消息后回了个“睡了”就把手机扔到一边,
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以隔绝床头小夜灯发出的微弱的光,以及因凌严而起的所有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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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姜煦的日程非常简单,陪她爸妈在B市随便逛了逛,晚上吃了顿好的,就把他们送去了机场。
她与她爸妈都不是黏糊的人,哪怕再下一次见面是数月以后,或许因为已经习以为常,大家都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不舍。
她爸妈分别给了她一个拥抱。
分别的时候,她妈只叮嘱了一句:“对小严好一点,别老欺负人家。”
姜煦心气不平:“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她妈摸摸她的脑袋,敷衍地挥挥手:“再见。”随后拉着姜越跟上了过安检的队伍。
留姜煦一人在原地干瞪眼。
送走了他们俩,姜煦直接回了酒店。
临睡前,她收到了凌严的微信:“叔叔阿姨走了?”
她回得简单:“嗯。”
凌严“正在输入”的状态来回变了好几次,姜煦等得都快要失去耐心,他的下一条信息才跳出来:“郝教授让我问你,哪天有时间去Q大做经验分享?”
姜煦觉得奇怪。
那天走之前她分明给郝教授留了联系方式,他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