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始终惦记着要请崔婉瑜来家里玩的事,几乎每天都要在我耳朵边念叨一遍。
我便挑了个周六,让姜煦顺便把她最喜欢的凌严也邀请过来。
但凌严拒绝了。
“凌严说没有人送他来。”姜煦委委屈屈。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
“你明天去问问他家住在哪儿,再跟他要一个他家长的电话,周六我去接他。”我说。
姜煦老老实实照我说的去办,地址问到了,家长电话却没有。
“凌严只知道照顾他的保姆阿姨的电话。”姜煦说。
这事儿要认真研究起来还挺蹊跷,哪有孩子记得住保姆的手机号,记不住自己爸妈的?
于是只能我亲自出马。
隔天我特意起早了半小时,抢在姜越前头送姜煦去幼儿园。
她是班里第一个到的,其他孩子都不见踪影。
我守在教室门口没有走,班主任见了觉得奇怪,问我:“煦煦妈妈,还有什么事吗?”
我连忙摆手:“我在等凌严的家长。姜煦想邀请凌严去我们家里做客,我得征求他家长的同意。”
“凌严的家长好像一直都很忙呢!”班主任说,“反正从他转学过来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家长。当时来园里
给他办手续的好像是他家里谁的助理,后面每天负责接送、跟我联系的,是他的保姆。我跟保姆要过他爸妈的电话,但她不肯给我,说有什么事找她就行了。”
“这样啊……”我心中的疑虑更重。
姜越那一溜儿生意伙伴,多半家里都有孩子。可没有一个跟凌严父母一样,工作忙到连孩子的学习、生活都不闻不问。
——再怎么样不负责任,老师的电话肯定是要留的。
凌严来得也挺早。
牵着他手的,是个四十岁左右、打扮朴素的中年妇女。
我迎上前去,笑着跟凌严打招呼:“嗨,凌严,我是姜煦的妈妈。”
凌严抬起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上很有礼貌:“阿姨好。”
我摸摸他的脑袋,又转向他身边的中年妇女:“您好。请问您是凌严的?”
中年妇女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带着一股浓浓的S市口音:“我是凌严的保姆。”
我开口叫“姐”,客气地问:“您有凌严父母的电话么?我有点事找他们。”
保姆起初还笑吟吟的,一听我提起凌严父母,立刻变了脸。
她警惕地瞪着我,音量扬高:“没有电话!你有事跟我说就行了!”
“好。”我吞了口口水,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我女儿想邀请凌严周六去我们家里玩,就在对面的小区,还有别的同学一起。你们家要是没人能送凌严的话,我可以周六早上开车去接他,等结束了再送他回家。”
“不去不去!”保姆不耐烦地摆手,“以后这种事情别叫凌严!”
她拉着凌严绕过我,快步进了教室。
透过窗户,我看见凌严低垂着脑袋回了座位,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姜煦兴奋地跟他说话,隔着玻璃,我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只能看见她的嘴巴张张合合,一刻都不曾停过。
凌严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本书翻开,安安静静地看,始终没搭理她。
“魏老师,你跟所有家长都说清楚哦,我们家凌严除了上学以外,不参加任何活动!更不参加他们私底下搞的那些活动!”保姆抱怨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没多停留,在她出来之前离开了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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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言良破天荒地在群里问我们:“S市哪家的奶茶最好喝?”
瞿耀:“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
——在言良与凌璐彻底掰了以后,瞿耀又把昵称给改了回来。
我:
“要给哪个女孩子买?”
言良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