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有。”姜越垂下双眸,整个人看起来是平静的,但这平静之中又好像藏着些许的落寞。
“应该是我妈去世那一阵子患上的,后面根据我的情绪,病情始终在反复。”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他失眠了。
“有看过医生吗?”我问。
“上大学的时候看过,医生给出的治疗办法,除了吃安眠药以外,其它的都没有效果。”姜越抿唇,面露无奈。
安眠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现在也在吃吗?”我颇有些担心。
“没吃了。”姜越靠在沙发上,疲倦地合上眼,“医生不让我吃。”
他的眉心紧皱,眼睛下方浅浅的一圈乌黑。
我忽然想起他昨晚说过,要是我睡不着,随时可以找他。
我当时以为他这是为了安慰我而说的客套话,现在想想——他应该也挺希望我真的过去,帮他排遣无聊的。
看着姜越现在的模样,我很是心疼。
“要不……你现在眯一会儿?”
就算睡不着,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也能稍稍缓解一些疲劳。
“嗯。”姜越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从他虚虚握着的手里抽出遥控,将电视调成静音。
我低头玩
着手机,半天没听到身边有动静,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
姜越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就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化。
然而——
他的胸膛有节奏地起伏,若仔细去听,还能听到他细微却平稳的呼吸。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睡着了。
所以他所谓的“失眠症变严重”……我感觉他是在忽悠我。
但我也没有无聊到因此而把他叫醒。
不管是否失眠,他的疲倦都是真的。
瞿耀和言良一起端菜出来。
“怎么把电视调静音了?”瞿耀问。
从他们俩那个角度,只能够看见挂在墙上的超大液晶电视,看不见被沙发靠背遮住的我和姜越。
我蹑手蹑脚地起身,冲他们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一旁无知无觉的姜越,小声说:“姜越睡着了。”
“什么?!”言良好像很惊讶,更多的还是不相信,“真睡着假睡着?”
“真的。”我说。
他把菜放下,特意绕一圈过来,还把手伸到姜越的眼前晃了晃。
姜越一动不动。
言良直起身,眼神复杂地盯着我看。
他的举动不仅让我摸不着头脑,还让瞿耀也很困惑。
“怎么了?神神叨叨的。”瞿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