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也没吃饭?”我问。
既然是出来跟朋友聚会,应该不存在这种情况。
言良却点了头。
“刚才光顾着喝酒了,什么也没吃。”
他俩身上确实有酒味,淡淡的,还不及烟味浓。
——这聚会估计刚开始没多久。
言良推着轮椅,跟我并排走着。
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姜越无表情的瘦削侧脸。
他直视着前方,粉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是他惯有的状态,让人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而不久前才在酒会上和陈熙跳过舞的我格外的忐忑。
言良大概是这家酒楼的熟客,不仅去包房有经理领着,点菜也信手拈来。
等菜的间隙,他也闲不住,提起桌上的茶壶,担任了服务生的角色。
“喝茶吗?这里的茶都是上好的碧螺春,比很多人自家喝的价格都贵。”
菜单上一个炒青菜都好几十块的价格,让我相信他这话不是假的。
“你对这里这么熟,该不会……这家店就是你开的吧?”我打趣他。
“那倒不是。”言良勾了一下唇,“但是是我一个朋友开的。”
怪不得。
我当即就问了一个很俗的问题:“那……待会儿结账的
时候可以打折吗?”
这饭是我提出来要吃的,他们俩严格算来只是陪我,我拉不下脸让他们付钱。
而我作为一个工资并不高的总裁助理,当然能省一点是一点。
“打折?”言良挑眉,摇了摇食指,“以我和我那位朋友的交情,这一顿要是不免单,实在说不过去。”
说完他还冲姜越眨了眨眼,问:“是吧?”
姜越从进来便端着茶杯一直浅浅啜饮,目光也都停留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
此刻被言良问到,他才分了一半的眼光过去,还很给面子地答了个“是”。
“免单就不必了。”我的脸还没大到那个地步,“小小打个折就行。”
“那可不行。”言良板着脸拒绝了我,“我那朋友最怜香惜玉,要知道我们带女性朋友来,不仅给免单,还会送礼物。”他又看姜越,“是吧?”
姜越这回却没顺着他的话说:“不怜香惜玉,也不是带什么女性朋友都给免单。不过——”他深黑的眼眸锁住我,“是你的话,就都可以。”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语调也一如往常的毫无起伏,就连眼神也没带多少感情。
好像他只是随随便便地说了一句随随
便便的话。
我的心脏却因此而狂跳,耳边全是越来越大的“扑通”声。
脸上——乃至于全身的温度骤然升高,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生怕泄露了自己内心的慌乱与羞怯。
“那……”我低下头,声音小得仿佛蚊蚋,“替我谢谢你们那位朋友。”
“好。”姜越应下,随即便不再出声,又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这家酒楼大厨手艺很好,食材相较业内的其他店明显要新鲜、高级许多,开出那么高价倒也不坑。
只是其中几道菜的味道……我吃着有点熟悉。
“前一段时间瞿耀每天让人送去我家的饭菜,是不是就是这家的?”我问姜越。
姜越握住汤勺的左手顿了一顿,“没错。”
“也不收钱?”我很好奇。
姜越沉默了,言良替他回答:“那肯定是不会收的。”
我忍不住感慨:“你们那朋友真的很土豪啊!还讲义气!”
这么贵的菜,说免费就免费,还一连送了好几个月。
“他还缺朋友吗?会写新闻稿、会看报表、会做牛做马的那种?”我舔着脸问。
言良笑出声来,姜越看我的眼神也有那么点一言难尽。
“朋友他不缺。”言良笑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