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生只预告了交接仪式会对外直播,我以为仪式结束直播就停了,谁知道……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无数双眼睛看着,我若是拒绝陈熙,场面会变得相当难看。而我,大概也会被打上一个“不识好歹”的标签。
可一想到姜越也在那些镜头之后,我的内心对与陈熙共舞这事儿无端生出了许多抗拒。
我下意识地转头向瞿耀求助,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与我隔开了几米的距离,且故意看向别处避开我的视线。
“嗯?”陈熙的再度出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他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表情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迟疑而恼怒慌张。
——好像笃定了我会答应他。
其他人的眼神中却多了些别的情绪,有等着看他出丑的,有怪责我的,也有纯围观的。
宴会厅内诡异的宁静让我尴尬心慌。
我受不了这样的“凌迟”,闭一闭眼,将手放入了陈熙的掌心。
陈熙站直身体,勾起一个胜利的微笑。
他弯曲五指,包裹住我的手,转身带我一起步入舞池。
后面的人慢慢跟上,填补着此前他打开的豁口,重新在舞池的边缘围成一个整圆。
陈熙在舞池的正中间停下,摄影师绕着圈,从多个角度捕捉他。
我刚想问他“我不会跳舞怎么办”,看到那黑魆魆的镜头,又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陈熙的双手环上了我的腰。
——在此之前,我俩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
我一个激灵,头皮有些发麻,身体也一寸一寸变得僵硬。
“放松。”他低头,附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抱住我。”
明知道这只是舞蹈动作,但遵照他的指示抬手于我来说格外的艰难。
两只手仿佛不听我的使唤,半天都不动一下。
“我、我不会跳舞。”我还是说了,为自己的僵硬和迟钝找理由,以掩饰内心的不情愿。
“没关系,跟着我就好。”陈熙一丁点的不耐烦都没有,亲自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我退哪只脚你就迈哪只脚,慢一点,不用着急。”
舒缓的音乐刚好适合我这种什么都不会的菜鸟。
我低下头,紧紧盯着他的脚。
尽管每次都会比他慢上半拍,但还是会时不时地踩上他的脚。
他那双纯白的皮鞋上一下子多了好几个黑乎乎的脚印,格外的难看。
幸好其他人也都结伴
滑入舞池,几乎再没什么人留意我们。
摄影师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之中,镜头给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又一次踩到陈熙的脚,我连忙向他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陈熙依旧笑得温柔。
“好久没见了,你最近还好吗?”
周围的嘈杂让我俩渐渐放松,他甚至有了与我闲聊的余裕。
我?
“挺好的。”
之前名为“照顾姜越”,实质上过着类似于米虫的生活;姜越走后我重回公司,临近春节大家都等着放假,工作少得可怜,每天都很轻松,也就这两天为了这场酒会忙活了一阵。
“阿姨呢?病情有好转吗?”他又关心我妈。
“嗯。她现在每天忙着赶作业,没什么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每次去上课,老师都会留作业。但因为学生都是老年人,所以难度都不大。
偏我妈有着“美术生”的尊严,每一次作业都要做到尽善尽美,花的时间自然而然就变长了。
她经常跟我炫耀:“我的作业这次又是全班最高分!”
同时也不忘吐槽我爸:“老杨又拿了最低分,还被老师批评了。你说他一点绘画天赋都没有,干嘛花那个冤枉
钱去上课?”
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