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网一般的纹路像望不到尽头的深渊，它们旋转，扭曲，蓦地冲破所有虚假的血肉冲向前。
站成一排的幸存者开始摇晃脑袋，无边的黑色缠绕上去，不一会儿就把所有人吞噬，祭祀台中间的火越燃越旺。
蓝色的火焰发出噼里叭啦的声音，有感觉一般升腾到半空中，中间的尖尖变成红色，炙热感扑面而来。
现场所有的幸存者消失，只留下大片的血迹表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小女孩转正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咔”的骨头声响，所有黑暗重新回归手上，慢慢收缩变回自己的小手，光滑细嫩的手。
我心下惊讶，面上不显，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特别是这个领头的小女孩。
据我猜测，这些黑色的东西，应该是觉醒的能力，可是觉醒的能力怎么可能破坏自己的身体？
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某一样变异的植物或者动物寄宿在小女孩的体内，想要出来就得先破坏宿主的身体。
它们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个女孩也是实验出来的产物，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一类人不知道会有多少……
“我们的仪式差不多完成了，现在到你们了！”
女孩尖锐的娃娃音响起，其余几个孩子纷纷站起来，开始敲锣打鼓。
叮咚。
叮铃铃。
啪叽啪叽。
制造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所有人闭上眼，围着那堆火转，包括领头的女孩。
我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不简单，脚下挪动，悄悄往后退。
丧尸们有所感应一般，它们张大嘴巴，目眦欲裂，脸上的黑色纹路变成青筋一般的存在，竟然还会暴走。
这些黑色纹路代表了它们的身份，若没有，将难以分辨对方的丧尸化程度。
叮咚……
又一些声响落下，天空中无数红色的血雾冒出，一点一点席卷过来。
所有丧尸像做了无数遍一样，贪婪地干嚼空气，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盯着上方的血雾看，自己不是丧尸，自然不能和它们一样。
这群丧尸应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聚着，就是为了日后的迁徙和这个祭祀的举行。
至于迁徙会迁去哪里……这个还得排除。
指尖微动，手上的冰系元素萦绕，一块块小碎冰在我嘴里凝结。
我仰起头，模仿所有丧尸的样子，开始嚼冰块发出类似的声音。
“你想离开吗？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配合我。”
一个突兀的嗓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仔细一辨，这个声音有点稚嫩。
我不知道这是试探还是什么，只好装作不知道，继续嚼冰块。
牙齿与冰块互相碰撞，两侧的软肉被冻得发麻，一直持续。
“现在他们在举行仪式，仪式不能打断，是最好的逃跑时机，接下来就是烤火，到时间就走不掉了。”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我明显感觉到身后的视线。
视线炙热，像被看猎物一样盯着。
我依旧没有回答，自己在生死场上混了那么久，什么视线是善意的很容易分辨。
余光瞥见左前方一个丧尸朝后面比了个“OK”的手势，这是钓到人了？
“好奇他是怎么混进来没被发现的吗？”
香蜂草优雅的女声响起，我没有回答，眼里的疑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他同你一样，身上散发了变异植物的味道，不同的是，他是个蠢货，居然把植物的晶核吃了，没有签订契约。”
她慢悠悠解答我的疑惑，声音不轻不重，完全没有心疼同伴的惋惜。
我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国家那么大，优秀的人不会只有一个。
果然，他慢慢往后退，我干脆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嚼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