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在什么时候听过我忘记了,但是我肯定我当时没有帮她,并且后悔到现在。
宋清辞意外我会停下脚步,他应该猜到了什么,弯腰想要把女人扶起来,“你起来,我们慢慢聊。”
女人面露痛苦之色,眼泪止不住地掉,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转身,开始认真打量起她的样子。
破烂粗糙的衣服,凌乱的头发,脸又瘦又黄,还有些脏兮兮的,看起来像个神经病。
她拖着一个麻袋,麻袋鼓鼓的,依稀可见形状,里面装的应该是钱 ,那么一大袋钱,没被抢走也是奇迹。
“起来。”我开口。
简短意骇的两个字带着自上而下的压迫,原本一米七多的身高突然就高大起来,这是对下属训话的习惯。
她被吓到了,麻溜地爬了起来,站着的时候不自信地弯着腰,刚起来就后悔了,为难地想要不要再跪下去。
我朝宋清辞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他把我们带去了他的单独隔间。
这里每一任拳王都会有一个隔间,实力越强,装修越奢华。
很简洁的隔间,三条浅咖色沙发围着一个圆形的玻璃桌子,桌子上放着茶杯,旁边还有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饮料。
仔细一看,沙发还是法式真皮的,地上铺着软软的地毯,桌子也是双层雕花款,中间的空隙封着蔚蓝色的水,甚至上面的茶杯都是有些年头的古董。
我看着这些,一时间不知道算不算奢侈,管他呢,我直接坐下洗茶,女人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坐还是不坐。
我倒了一杯茶给她,拉着她坐下,“你还记得是谁让你进来找白蛇的吗?”
她紧张地捂着茶杯,支支吾吾老半天才解释清楚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面具的人带她进来的,他说白蛇可以帮她。
我脑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直觉告诉我就是他,他能把枪带进来,自然也能把无关紧要的人带进来。
可是我没有证据,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说话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我看向一旁抢茶喝的宋清辞,目光疑惑,他对上我的眼睛,下意识把嘴里的茶咽了下去,摇摇头,像个偷糖吃被抓包的小孩。
“把上衣穿好。”我瞪了他一眼。
他委屈巴巴地应下,跑出去找衣服,完了,来打架被老大抓包了,她会不会觉得我骗她?会不会以后不要我了?
怎么办啊!
我也没想到老大会来这里。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开始问女人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一出,她放下茶杯,痛苦地捂着脑袋。
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哀嚎过后才开始陈述事实,“我的女儿才七岁,正上小学的年纪,她就被那个男人活生生咬死了。”
咬死?!
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疑问出声,“你说什么?”
她捂着脸,呜呜地哭,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那个男人是从别的山头搬过来的,听说是逃债,她的女儿心善,看他老是一个人发呆,经常会跑去和他聊天。
她阻止过好多次,可小姑娘不听,一直说他是好人,偷偷跑去找他聊天解闷。
案发当天,男人像疯了一样,一改往日礼貌疏离的模样,眼睛发红,将一个小女孩活活撕咬致死,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我坐下,安抚性地给她递上一杯新茶,“后来呢?他被法律制裁了吗?”
“没有!!!”撕心裂肺的喊叫,她的声音沙哑,“警方说他是精神病,直接关进了精神病院里,不可能,凭什么?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问道。
她紧紧握着茶杯,喃喃,“他不可能是精神病,他一直都是正常的,真的,为什么没人信我?他该死,他应该判死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