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瑶装傻，露出不明白她们震惊是为何。
“我想柳蛾子这般漂亮是可以的呀，你们为何这样？”她继续追问。
丫鬟婢女们面面相觑，知道高瑶虽是糕点师傅，但也只是在本行厉害，本质上还是个村妇，对深宅大院不了解。
哪有老爷纳妾是纳破鞋的，这不是乱来吗。
就算是老爷真看上了柳蛾子，那也只能作为玩物，玩腻了给笔钱打发得了，还真要给她名分？
是让别人笑掉大牙吧。
大家都默不作声之际，只有杜鹃意味深长看向高瑶。
以她与高瑶几次相处，高瑶不是这般愚钝之人，所以，这高瑶是故意说出来，为了给她听的。
高瑶真是好手段，用她来借刀杀人。
“好了，我也乏了，你们赶紧散了吧。”
话聊到这，杜鹃开始赶人，众人见状，心中强压着八卦之心离开这里。
“瑶嫂子，咱们也回去吧。”元小子兴致缺缺，才没来一会儿就散了。
高瑶淡淡笑看着杜鹃，她知道杜鹃会叫住她，那干脆不起身了。
杜鹃见此，轻笑一声，对元小子道：“元小子，你先回去吧，我跟你瑶嫂子有些春节上的事情要讨论。”
元小子听闻，带着狐疑的目光离开。
他才不信呢，当他三岁小孩吗。
元小子出了屋子，揣着手，蹲在树兜下等。
等人全走光后，杜鹃才道：“我知道瑶师傅不会这般愚钝，你想借刀杀人？”
她端起茶壶，到了两杯茶，递过茶杯，示意高瑶。
高瑶接过来，点头道：“没错，这柳蛾子在三老爷那胡作非为，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我要在她还没得势前让她吃痛，只防不攻乃懦夫也。”
杜鹃被她的气势所震撼，没想到这位年轻寡妇居然有这样的见识。
她正了正色，淡淡道：“你说这些，就不怕我不递刀吗？”
高瑶缓缓摇头，“既然你知道柳蛾子接下来要为非作歹，你一定会让这个隐患扼杀在摇篮里，因为你不想让老太太动怒。”
她知道杜鹃对老太太的情意，也是把钱家当成自己家。
杜鹃听闻，轻声叹息，“可怜嫂子你是个寡妇，不然男人主外，你主内，就算遇到大事，你还能提供些建议。”
她这话是认同了高瑶的思路。
她确实会在老太太跟前上眼药。
老太太因着三老爷的事，近年来操心不少，她不想让老太太继续劳累下去。
高瑶洒脱一笑，“姑娘且看我活得风光，不是谁的依附。”
杜鹃抬起眼眸，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道：“那就祝瑶师傅高升了。”
就算是大户人家的女子都会受到钳制，一个寡妇又有什么本事跳脱到世俗之外，她敬佩也叹息。
想到这里，她摇头轻笑，没想到在钱家呆了这么多年，居然与一位寡妇有共同的心气。
“杜鹃姑娘，若是没事，那我就先走了？”高瑶知道她不相信自己，并没有过多的强调自己的想法。
“嗯，瑶师傅下午可是要做什么糕点。”
“简单点的，毕竟要在春节大放异彩，这脑袋已经没有多少存活了。”高瑶点了点脑袋，笑道。
杜鹃被她逗得一笑。
“那瑶师傅请回吧，若是有空，下午亲自给老太太送糕点。”
高瑶已经走到门口，听闻这话，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含着感激。
走到院子，看见元小子缩在树兜下，高瑶轻叹道：“就这么喜欢自虐？”
元小子看到她出来，起身跑过去，脸上带着欣喜。
瑶嫂子跟自己开玩笑了，不再是方才那般生疏冷淡。
“走吧。”
元小子小鸡啄米点头。
回到后厨，何老师傅不在灶房，而那火还没灭，一直在熬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