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尚就算再粗枝大叶，也从这一通电话中感受到了苏晚夕的反常。
他犹豫良久，还是给顾墨砚打去电话，“姐夫，你跟我姐是不是发生矛盾了？”
顾墨砚没心思搭理他，刚要挂断，忽然想到什么，“你怎么这么问？”
“刚才我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话里话外都带着点别的意思。”
挠了挠头，陈志尚不知道顾墨砚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是个一根筋，没往深处想，只糊糊涂涂地道：“她让我照顾好妈什么的，她平常都不怎么跟我说这些话。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她心情不好。”
“你把电话号码给我。”
顺着陈志尚的话，顾墨砚忽然想到刚才那个打给自己、但是最后没人说话的电话，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了最重要的人。
从陈志尚那里要来电话，顾墨砚一面让史密斯利用技术手段追踪这个电话的ip，一面颤抖着手拨通这个号码。
一声，两声。
时间悠久得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最后电话还是被接起，但是并没有声音。
“晚夕，我知道是你。”
无论用什么言语都不能描述顾墨砚此时的心情。
他换着手拿手机，“晚夕，我会救你的。你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是吗？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相信你也一样。我们之间相知相守的时间太短了，我其实已经后悔了。”
他这次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他从前的傲慢，后悔他骨子里就带着的轻视跟骄矜。
是这些自大的特质毁了他跟晚夕。
可苏晚夕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有她轻轻的呼吸声。
顾墨砚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刚想再问，通话就被切断了。
不过这则通话让史密斯定位到苏晚夕的位置，他神情古怪地看向顾墨砚：“有个好消息，苏晚夕还在大陆境内。”
“还有呢？”
顾墨砚追问。
“她已经上船了，根据我现在追查的位置，现在在这里。”
点了点地图上一处地方，史密斯的神情很凝重，“看来他们是走海上路线运送出国，海路比其他路线更危险，也更不好拦截。你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
顾墨砚问道：“那能够继续追踪ip地址吗？我想确定路线。”
“如果没被切断的话？”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史密斯示意顾墨砚打消这个念头，“我劝你做好最坏的打算，一个人贩子怎么会这么好心、让苏晚夕拿到手机，还说了这么久，你难道不觉得值得玩味吗？”
顾墨砚当然知道不对劲。
可他不愿往深处想，他根据现在史密斯得到的地址，通知警察那边的便衣出动，自己也坐上车准备跟着出发。
等顾墨砚带着人来到港口码头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港口上的工人已经开始装载卸货。
“你确定在这里？”
这是货轮，顾墨砚看向史密斯。
“不会错。货轮怎么了？难道上面没有活人吗？”
史密斯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他打量着这些货轮，“应该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