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嚣张的态度，让赵吉越发怀疑顾逢骞，他狐疑地盯着他，“他找蒋长安要钱？”
“是啊。”
苏晚夕眉眼弯弯地笑了，“顾墨砚嫌弃我是残花败柳，可蒋长安不会嫌弃。不过以我对顾逢骞的了解，你大概会成为一枚弃子。”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挑拨我跟顾逢骞的关系？”
然而警惕心深重的赵吉不会因为苏晚夕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苏晚夕，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可苏晚夕脸上除了自我嘲弄的笑意，便只剩下对他的同情。
这种眼神简直逼得赵吉想要原地发疯，他将桌上的东西扫了下来，努力抑制住自己暴怒的冲动，将匕首抵在苏晚夕的脖颈上，“你快说！”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
在这一瞬间，苏晚夕的大脑中闪过许多。
她想起自己之前在柏林看到的一幕幕，含糊着道：“蒋长安是带着顾逢骞回国的人，他手中握着顾逢骞的把柄。刚才顾墨砚不是说，蒋长安借钱借到他的头上了吗？你猜，顾墨砚会不会把绑架案的幕后主使是顾逢骞的消息告诉他？”
“顾墨砚怎么会知道是顾逢骞所为？”
尽管这个答案呼之欲出，但赵吉依然不愿意相信顾逢骞只是拿自己当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弃子，“我看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见赵吉还在自欺欺人，苏晚夕索性闭眼不去搭理他。
然而她越是这样，她的话在赵吉处的可信度就越高。
“你继续说。”
赵吉勉强压抑住心头怒火，“如果一切都是你说的那样，顾逢骞会怎么对付我？”
“谈不上对付，如果我是顾逢骞，我会把锅全部甩到你，还有你身后的人口交易组织身上。这样他就是清清白白，你就是纯粹的罪犯。我不信你们不知道蒋长安。”
说这些的时候，苏晚夕也不过是赌一把，她又佯装不经意地道：“对了，之前蒋长安还给过顾逢骞一张卡。这张卡现在多半还在顾逢骞手里。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大可以试探一下。”
“……”
见苏晚夕言之凿凿，赵吉对顾逢骞本就薄弱的信任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说起来，你还真是天真。”
虽然前面有一些话是为了离间赵吉跟顾逢骞，可这句话，苏晚夕说得真心，她看着为了“报恩”来到大陆的赵吉，“你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为了报答顾逢骞，冒着即将折损在大陆的风险，替他完成这种卑劣的局。更可笑的是，不管你面对的是何等下场，顾逢骞都会安然无恙。”
“……你不要再说了。”
赵吉的手攥得死紧死紧，他黑黄的脸上带着几分令人看不懂的阴暗。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微微侧头，“我去核实你说的这些话，如果让我发现你撒谎骗我，我就会割下你的舌头。”
说到这，赵吉桀桀怪笑起来，“我们的主人也很喜欢哑奴，或许你该感谢我，哑奴大约能活过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