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曾经想要我的命？”
顾墨砚又问。
“那是曾经，那也已经过去了。”
如果顾墨砚真的想报复，以他的手段，在国外的时候就已经让蒋长安身首异处。
苏晚夕回想到最近他夺回顾氏集团，他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精彩，步步为营算无遗策，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真的中了蒋长安的算计？
她想得怔怔出神，“如果你觉得这件事难以释怀，你不会放他回国。”
“……放过他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想到蒋长安当时也是这么跟苏晚夕说的，顾墨砚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离开他。”
听到这句话，苏晚夕的身子不由得一震。
何其熟悉的一句话。
只是上一次这句话是从蒋长安口中听到的。
“你可以为了我、选择去蒋长安身边，为什么这一次不可以回到我怀里？”
顾墨砚将她脸上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还是说，你本来就更喜欢蒋长安？”
“顾墨砚，你变了。”
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苏晚夕在短暂的错愕震惊过后，无奈地笑了，“你从前绝不会同我说这样的话。”
“我从前不想强迫你。”
这是顾墨砚也觉得讽刺的一件事。
他想起两个人同床共枕的无数个夜晚，模模糊糊地一笑，“你婚后对我的冷漠、排斥，我都一一看在眼里。我以为只要时间一长，你就会适应。后面我们把误会都解开了，我以为只要带着你出去躲避勾心斗角，你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可是现在看来，统统都只是‘我以为’。”
苏晚夕听着听着就皱紧了眉头。
她不知道顾墨砚到底想说什么。
“最近我发现一件事。”
顾墨砚又慢条斯理地往下讲述着，“蒋长安逼迫你、没有给你留选择的余地，可你居然能够跟他相处甚欢。我忍不住反思，也许顾墨砚才是对的，我是错的。你说是吗？”
“你觉得是就是，我已经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班了，苏晚夕不想再跟顾墨砚对话，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就算你以此来威胁我，我也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
说完她就快步走出办公室，却被顾墨砚一把抓住。
她气愤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挣不开，只得咬住牙恨声道：“你不仅学了蒋长安的卑鄙手段，还学了他手下那群人的耍流氓是吗？”
“晚夕，你是不是哭了？”
听出她话语中的哭音，顾墨砚问道。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事太多太多了。
就像做坏事的分明是蒋长安，可当他做了同样的事时。他的晚夕只会怪他。
“顾墨砚，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
忍住泪意，苏晚夕郑重其事地道：“跟蒋长安在一起的这些天，是我这几年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她回头看着顾墨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跟蒋长安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顾虑，就算没有爱情，我也觉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