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路仁察觉到苏晚夕的神情不对劲,赶紧叫醒她:“晚夕,这次手术的原因还没调查出来,你先不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晚夕,你放心,就算是天都塌下来,还有我帮你顶着。”
见苏晚夕脸色不好看,蒋长安上前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
苏晚夕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拉回魂魄一般,她的脸色难看极了,但是面对众人关心的眼神,还是点点头,“好。”
原本仁心这种地方,每天死个把人简直是再正常不过。
但是苏晚夕手骨受伤的消息在科室里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如今她手恢复后的第一场手术就出现死人这种事,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苏晚夕让蒋长安先回家,她自己回到科室的时候,正巧同事在讨论这件事,见到她回来,众人先是互相看看彼此,随即有人试探着问道:
“晚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你以后还能不能上手术台都难说了。”
“可别说手术台了,要是让那些媒体抓住大做文章,指不定怎么埋汰我们仁心呢!”
还有同事说着风凉话,“咱们仁心是私立医院,收费本来就很贵,常年都被那些媒体内涵来内涵去,现在更是给了他们指指点点的借口。”
“不好意思。”
苏晚夕还沉浸在自己手术失败、导致病人亡故的浓烈负罪感中,面对同事们话里话外的指责,她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可是我在手术过程中,并没有觉得不对劲,我一切都是按照从前的流程进行的,到底哪里出错了……”
原本还想顺势睬她两句的同事,见她精神恍惚,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这件事。
想到衣着不凡的蒋长安,有好事者问道:“刚才来的那个蒋先生是你的未婚夫?苏医生你可真厉害,刚跟顾墨砚离婚,转头就有另一个钻石王老五来追求你,不过我怎么记得之前你说他是你的哥哥?”
“……是。”
苏晚夕眼下完全没有心思搭理她们,她心里难受得紧,抓起一瓶水,来到了天台。
天台的风吹得她摇摇欲坠,苏晚夕头脑里满满都是自己握着手术刀给病人进行手术的情形,原本早就应该好的手,此时竟开始隐隐作痛。
她分不清这是错觉,还是真实。
等苏晚夕从这种自我折磨的回忆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仁心的事情瞒不住顾墨砚,肖路仁几乎是刚参加完医院高层的会议,就给他打去了电话。
顾墨砚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他蹙眉,“进行调查了吗?”
“我已经先其他人一步,从安保室拷贝了监控。”
看着手中的监控录像带,肖路仁蹙眉,“我看过监控,已经审查过一遍了,苏晚夕的手术过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最棘手的就是人的确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如果这个消息能瞒住、只在仁心内部传开,都不会影响到她,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