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爷子直截了当地点穿这一点，饶是最亲的人，也让顾逢骞觉得抬不起头，他脸色都沉了下来：“依照老爷子的意思，莫不是蒋家想要谁、你就把谁送过去？这样出卖孙子讨好蒋家人，跟卖孙子又有什么区别？”
他话说得难听，顾墨砚也不阻拦，他垂眼坐在那儿，仿佛顾家的一切已经同他没什么关系。
顾老爷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子居然会这么忤逆地跟自己说话，他被气得不轻，手都抖了起来，还好一旁的管家及时上前为他顺气，又赶紧伺候他吃药，顾老爷子这才缓过来。
等他勉强咽下这口气，便强硬问道：“你是打定主意跟淑雅离婚？”
“你也看到了，魏淑雅如今嚣张得厉害。”
想到处处同自己做对的魏淑雅，顾逢骞实在是没什么好话，尤其是如今有了更好的妻子人选之后，他对魏淑雅的种种不满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为了爷爷你，我处处给她陪着小心，将我能给她的都给她，拿我的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可人家不领情，依旧是那副高傲模样。”
想到之前自己受的憋屈，顾逢骞不吐不快，“乔月待我才是真心，爷爷，你要是真心为我好，就不要再阻拦我。”
见顾逢骞心意已决，顾老爷子也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只是看向顾墨砚，眼里满是怒气：“你呢？你该不会也想攀蒋家这门亲？”
“我的事就不用爷爷操心了。”
顾墨砚不愿说什么，他神情淡淡的，“我现在是自由之身，跟谁都有可能。如果乔月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我也未必不会答应。”
顾逢骞在顾墨砚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顾墨砚原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会让顾逢骞有危机感，不成想他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还真是有意思。我还以为你真的已经四大皆空，没想到一个蒋家就让你现出真面目。”
“彼此彼此。”
顾墨砚对顾逢骞稳坐钓鱼台的态度很是疑惑，不过面上丝毫不显，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当日大哥回家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辅佐我将顾氏集团发展得更好，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收买人心联络势力，又制造不少事端、要将我赶下总裁之位。说起虚伪。我们两个应该是半斤八两。”
他这番话，算是彻底揭开了兄弟二人之间的遮羞布。
就连老爷子都没想到素来顾念家族体面、兄弟之情的顾墨砚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在震惊之余，他又忍不住劝止：“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你大哥回顾氏集团上班得到了你的首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跟他翻脸，未免太不讲情面，我难道是这么教你的？”
“爷爷这话总对我说，却不常对大哥说。”
顾墨砚此次回来，本就没打算继续做顾老爷子跟前最听话懂礼的孙辈，也不打算维护跟顾逢骞之间虚假的兄弟情，“我知道在你心里不能跟大哥比，可人心都是肉长的，爷爷，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