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
蒋长安对此表现得很是平淡，他看着苏晚夕似乎没什么力气了，便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然后又把为她做的病号餐端了过来。
他坐在床边，眼神静静地望着她，“晚夕，人命在国外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可在我接受的教育里，不是这样。你也不该草菅人命。”
苏晚夕稍稍冷静了些，现在房子里只有她跟蒋长安，她不应该激怒他的。
现在自己跟顾墨砚已经分手，想到自己离开别墅之前对他说的话……他现在应该能彻底对她死心了吧？
就在她垂首想着这一切的时候，蒋长安却是平淡地开口：
“在国外混，如果我做不到心狠手辣，那被杀的就是我。”
他对上苏晚夕不可思议的眼神，轻轻一笑，“你该不会觉得，我被外祖父送出国，只是单纯地出国学习吧？”
“你又要跟我编造什么故事？”
已经受够了他编造的谎言，苏晚夕听到这些就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再听，“人生有很多选择，你可以不选择走这条路，没人逼你。”
“你怎么知道没人逼我？”
蒋长安的脸色显得有些冷酷，他搅动着碗里的粥，借此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不过也可能是我自己执念太深。我有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苏晚夕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这个话题，可蒋长安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往下道：“我外祖父早早就看出来我的心思，他说，男人想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要凭借实力。他问我是想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还是想有所成就。”
“你选择了后者。”
她无比笃定地道。
“没有。”
见她误解自己至此，蒋长安只觉得可笑又深深的悲哀，“外祖父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他跟我说，如果我做不到后者，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陷在苏家的泥潭之中。他跟我说这些话，无非是在威胁我。”
以外祖父家的实力，如果他不愿意去国外，他有的是办法逼迫他走到绝境。
他眼神珍重地看着她，“晚夕，我从未想过伤害你，我只是太想得到你了。”
“可我跟你注定不会是情人。”
苏晚夕有些狼狈地把自己的眼神从他身上移开，她大约猜到了他外祖父用什么逼迫他去国外，但现在，她已经不想追究这些了。
不管蒋长安是为了谁选择出国，他都已经获得了财富、地位，得到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
再说初心，都显得有些可笑了。
苏晚夕在沉默片刻之后，态度终于软了一些，“是不是只要我陪你去见受害者家属，你就不会将这起车祸案公之于众？”
空气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蒋长安万万没想到，她最后最关心的还是顾墨砚。
他自嘲笑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苏晚夕不解地看向他，“什么？”
“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你看到我的真心。”
只是现在来看似乎都是白费功夫，蒋长安也不再说自己，只是将粥送到她面前，“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