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他会做那些事。”
苏晚夕的心狠狠一颤。
关于那份文件上所记载的事，她从前只以为是蒋长安对顾墨砚的诋毁。
可看到蒋长安有恃无恐的态度，她忽而有些恐慌。
如果蒋长安将这些事抖落出来……
“你应该也知道，顾逢骞正卯足了劲儿争夺顾家财产继承权。”
想到这，蒋长安嘲讽一笑，“如果我将这些丑闻抖落出来，顾墨砚就彻底失去了继承顾家家产的机会。”
“……”
苏晚夕沉默了。
过了良久，她才再度开口：“那份文件上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蒋长安淡定地回答，“我不会拿着假的来污蔑他，为那起车祸善后的人是李楠，顾墨砚最得力的手下，你觉得他会为了谁亲自出面打理？”
必然只有顾墨砚。
苏晚夕心里还是存着侥幸，她故作轻松地道：“我记得那起车祸最后是私下调解，也许李楠是为了自己的亲戚、又或者是他自己驾驶出事也不一定。光凭你捕风捉影搜集得来的证据，怎么就能断定是顾墨砚？”
见苏晚夕不见黄河心不死，蒋长安只觉得无比悲哀。
哪怕铁证如山摆在面前，她也还是不愿面对。
爱与不爱的区别居然这么大。
“我已经联系过被害者家属，他们说的很隐晦，但还是暗示我，肇事者就是顾家公子。”
见苏晚夕脸色越来越白，蒋长安心底生出一股子报复的快感，可在快感过去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你没有见过车祸受害者家属吧？被他撞死的是一个小女孩，才六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可就因为他酒后失德，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他平铺直叙地讲述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有什么反应，“不过我忘了，你是一个医生。你应该已经见惯了生死，这种事对你应该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
初开始的震惊过去之后，苏晚夕的理智渐渐回笼，“这件事他就瞒得那么好？顾老先生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吗？”
“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当时他应该也会替顾墨砚遮掩这桩丑事。”
蒋长安的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你看，所谓大善人、知名慈善家也不过如此，真要碰到利益相关，他不照样包庇亲人？”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下去，更何况是已经调解后的车祸案，苏晚夕定了定心神，见不远处跟着自己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的耐心也所剩无几，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却被蒋长安一把攥住手。
“放开。”
她蹙眉，诧异地看向他，“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
轻笑一声，蒋长安如饥似渴地盯着她。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她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受害者家里。如果你准时出现，我不会把这件事曝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