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实在是太谦虚了。”
顾墨砚并不打算接招。
与其说是顾逢骞在给他使绊子,倒不如说是老爷子希望他能够主动宽宥顾逢骞。
不过他自小就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他的脸色显得淡淡的,“大哥的能力不在我之下。现在集团上下对于我当CEO已经颇有议论,要是还让我来指导大哥工作,只怕会引起更多非议。”
“是么?我倒是觉得是墨砚你要么过分谦虚,要么藏拙,不愿意教我。”
顾逢骞可不会放过这个在老爷子面前上眼药的机会,他轻笑:“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学了去难道还会害你吗?”
“大哥没学会的时候就已经在害我了,学会之后,只怕就要把我这个做弟弟的一脚踹开。”
借着开玩笑的口吻,顾墨砚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况且说学习,大哥最应该学习的不是爷爷吗?说起来我做生意的这些手段本事,也都是从爷爷身上学到的。爷爷乃是大浪淘沙、经历不少变动的人,光是他身上的一小点,都够我们受用半生了。”
说完,顾墨砚看了一眼老爷子。
他自然知道爷爷今天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可他偏不。
“你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淡淡一笑,顾老爷子见顾墨砚并不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也不强求,只是在老管家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只不过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记得,你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谁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
说到这里老爷子的语气骤然加重不少,仿佛在刻意说给谁听:“那我一定严惩不贷。”
等到老爷子离开之后,自觉今天扳回一城的顾逢骞笑着看向顾墨砚,“我的好弟弟,刚才爷爷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并且这么多年时刻谨记于心。”
顾墨砚轻巧一笑,他看着沾沾自喜的大哥,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郁,“我想知道大哥这么多年还记不记得。也不知道大哥跟蒋长安一道想着谋害我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对不起爷爷的教诲。”
这番话让顾逢骞的脸色顿时一变。
他没想到顾墨砚居然会明晃晃地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不过他也笃定顾墨砚如今拿不出什么证据,便只是玩味笑笑,“这种事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你空口无凭地说什么我跟蒋什么的谋害你,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看着直到此时还在跟自己嬉皮笑脸、没有半分悔意的顾逢骞,顾墨砚心中是越发的失望。
不过他很想看到顾逢骞希望落空、再也笑不出来的样子。
他笑了笑,“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没有证据呢?”
在顾逢骞不解的目光中,顾墨砚继续道:“你跟蒋长安合作,可蒋长安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商人,你觉得他这样的人会不会存下一部分录音当作证据?”
顺着顾墨砚的话一想,顾逢骞身上骤然升腾起一股子密密麻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