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不明白他是何用意的时候,顾墨砚已经淡然开口:“大哥何必这么敏感?自始至终晚夕从未提过家业继承,只是给辰辰的治疗提供参考。难道你不想让辰辰好起来?”
“顾辰有心脏病,这种病哪里治得好?”
不由得冷笑两声,顾逢骞见顾墨砚开始跟自己争辩,神情中露出一丝不屑,“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自然希望他好。不过现在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大哥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
顾墨砚一看顾逢骞的神情,就知道他在酝酿什么阴谋,索性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冷然地笑:“看来大哥以后还需要常常讨教。”
苏晚夕看着出头为自己说话的顾墨砚,一股子暖流在心里流淌。
她终于体会到了身后有人护着的感觉。
她也忍不住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
“乔月现在怎么说都是我孩子的母亲,跟你没有半分钱关系,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跟辰辰?”
顾逢骞没想到顾墨砚不按套路出牌,甚至反踩了自己一脚,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不少,“还是说,你现在对她还旧情难忘?”
“大哥,其实我觉得你有点被害妄想症。”
顾墨砚见老爷子只悠闲吃茶、并不插嘴,便知道他对这种场面乐见其成,便索性放开了说:“乔月这种当年害得顾家差点出事的女人,说是瘟神都不为过。她不过是在自己够得着的地方选了一个最有钱的选择。我想任谁都会对这种女人敬而远之。敝帚自珍不是什么好事,大哥,大嫂如今还在你身边坐着,你确定你要为了乔月说这种胡话?”
这一番话说下来,顾逢骞勉强维持的脸色彻底崩了。
他置于膝头的手紧握成拳,旋即厉声喝斥:“你如今真是无法无天,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在你离家出走之前,不管你跟乔月如何胡闹,我都觉得你是我永远的兄长。”
见他着急了,顾墨砚的语气才稍稍缓和了些,不过他的失望溢于言表,“现在想想,你不过比我虚长几岁,长幼有序这种话,也只是年龄上分出了大小。你说是吗?”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如果不是老爷子在场,顾逢骞现在就能把桌子掀翻!
他粗喘几口气,压住心头的怒火,看向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的老爷子,“爷爷,你看看他,他现在对我这个大哥没有一丝尊敬!看来是上位者的位置坐惯了!”
“你急什么?”
看着因为这电话就沉不住气的顾逢骞,老爷子冷淡抬眼看了他一下,对于这个突然回家的长孙,他自然还抱着期许,可是现在看到他如此急鲁莽,一股子失望浮上心头。
这几年的时间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眼前的顾逢骞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在商场上厮杀的年轻男人了。
他叹了口气,“尊敬是你自己挣回来的,不是靠你的身份得来的。当年墨砚接手顾氏的时候,听过的难听的话可比今天你听到的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