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这个地方，华人并不多。
更不要说一个有如此大能量、能解决海关文书的华人。
蒋长安自觉在欧洲生活多年，应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边的情况，他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在这边拥有叱咤风云的权力。
他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看他的眼神里染上了打量的意味，“你戴着面具，按理说进入密室之后可以摘下来了。”
“你想要的无非是将那批货物放行。”
顾墨砚并不理会蒋长安话语中的试探，只自顾自地往下说，“有了这封文书，你能顺畅一程，下一程会不会被扣押，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只要你不刻意阻拦，我想应该是没有。”
淡淡一笑，蒋长安总觉得他话里藏着话，似乎在……威胁或者暗示自己？
“我只是个商人。”
听到蒋长安的话，顾墨砚意味不明地笑了，他的手按在海关文书上，眼神很是飘渺，“我在想，这份文书能护住你一程，不知道能护你多久。”
有了他这句话，蒋长安稍稍安心了些。
他轻笑着道：“借你吉言，这批货物一定会到他该到的地方。”
就在蒋长安功成身退、想要离开的时候，顾墨砚忽然叫住了他。
两人一个站，一个坐，坐着的人却显得比站着的人气势更高，顾墨砚取下脸上的面具，他看向蒋长安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好久不见，这份大礼你应该喜欢。”
无法用震惊二字来形容蒋长安此时的心情，他完全没想到已经死去的人会以这样的身份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他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清醒过来，看向顾墨砚的眼里都带上了探究，“你从那场爆炸案中逃出来了？我祝贺你。”
“我也要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
顾墨砚脸上依旧带着奇妙的笑，他撑着桌子起身，“扮猪吃老虎果真是经久不衰的一招，你就是用这一招得到晚夕的同情、进而成为她的‘哥哥’的？”
他特意加重了“哥哥”这两个字的音。
蒋长安虽然还想不明白顾墨砚是如何脱身的，但他不是傻子。
现在他只能极力撇清爆炸案跟他的关系，他挤出一抹笑，“自从知道你出事，晚夕就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现在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他说话驴唇不对马嘴，分明是已经着急了。
顾墨砚也不拆穿，只是施施然道：“多谢这段时间你对晚夕的照顾，现在我回来了，人我就带走了。至于这份文书……”
他话语中的嘲讽可见一斑，“就当作是感谢礼物。”
说完，顾墨砚就离开了宝箱。
蒋长安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他自然听得明白顾墨砚的言外之意。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顾墨砚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设下这个局的是他，能解这个局的还是他！
他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调查得来的信息……那真的是顾墨砚吗？
顾墨砚从拍卖会出来的时候，原以为她在外面等着自己，没想到却只看到了一脸惊慌失措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