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夕,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眼前的女人因为气愤而脸色嫣红,胸口一起一伏,蒋长安淡淡抬眼看向他:“我说了,顾逢骞不是什么好人。他除了跟顾墨砚一样姓顾,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让你远离这样的人难道也是我的错?”
想到苏晚夕前后极大态度的反差,蒋长安越发觉得可笑。
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她此前态度中的虚与委蛇、小心试探,可他总怀着一丝丝奢求的希冀。
他将自己的真心都剖出来放在她面前,想让她所见到的都是最好的自己,不愿将这背后的龃龉细细说给她听——他认为这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可现在她居然为了一个已死之人,这么对他。
他不由得轻笑,眼下红痣宛如血泪一般,“我自认为已经将一颗真心捧到你面前,可你又是如何对我?”
“掺着谎言的真心,我要不起。”
他说来说去无非是避重就轻,苏晚夕听着他不合时宜的表白,脸上染上了几分轻嘲,“感情都成了你的借口是吗?”
她的话不啻于灭顶之灾,宛如从天上倾泻而下的洪水砸向他。
蒋长安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的欣喜、得意,想到自己带着她出席慈善晚宴时的志得意满,种种种种,都化成现在的自嘲和苦闷,“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是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忍不住把头转向另一边,苏晚夕不愿去看他此时是什么神情,狠下心肠,“我不是傻子。”
“不管你怎么想,我不让你跟顾逢骞接触,是为你好。”
再争执下去,蒋长安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眼底藏着深重的戾气,“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在家里待着吧。”
说完蒋长安就径直越过她转身离开了,而原本对她客客气气的佣人,此时也都上前示意她换下风衣、上楼休息。
她再一次被软禁了。
这一次的情况远比上次严重,上一次蒋长安还有所顾忌,可她质问他之后,除却每日下来三餐的时间,她甚至连去花园都不被允许。
苏晚夕后悔了。
她不该这么鲁莽的。
可当她发现蒋长安一直在骗她的时候,她长久以来保持的理智轰然崩塌。
她跟蒋长安从前是相互支持长大的朋友,她对他的信任仅次于顾墨砚,什么时候两个人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她不知道是自己更可悲,还是蒋长安。
而且她发现,蒋长安应该是再度控制了她的社交网络,她在家中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消息,虽然有手机却形同虚设。
眼下该怎么办?
同样的方法不可能再用第二次,蒋长安不是傻子。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从花园中来往的工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些工人跟聘请的佣人不一样,都是临时工。
不过他们不被允许接近住宅,不然也不会从花园的后门进出。
苏晚夕见那些工人时不时地往住宅张望,似乎对住在这里的人很感兴趣,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