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的谈话各自说一半藏一半,苏晚夕听得云里雾里,可她知道,在这场舞会上,自己最应该扮演好的就是花瓶角色,便一直保持沉默。
史密斯对顾墨砚的话无动于衷,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香槟,脸上带着微笑,“放松点,这只是一场游戏。”
说完,他就跟其他上前与他攀谈的人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顾墨砚听到了身侧人儿彻底松了口气的呼气声。
“怎么?你很怕他?”
他低头问道。
“我总觉得他随时可能翻脸。”
这种感觉从苏晚夕第一次见他就有了,她没想到顾墨砚打交道的人都这么危险,她苦笑着,“听他的意思,等会儿你还会见到老施密特和莱昂?”
“别怕。”
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顾墨砚还没来得及安慰她,就有一名侍者上前邀请他:“顾先生,我们先生请你私下与他见一面。”
他口中的先生,自然就是老施密特。
顾墨砚看了一眼身侧的苏晚夕,那侍者心领神会,“我们已经为这位女士准备了单独的休息室,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她遭遇危险。”
“你先跟着他娶休息室等我,我处理一些事就过来。”
虽然不愿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在他人的地盘上,他也不得不遵守主人定下的规矩。
“好。”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苏晚夕还是有些不舍跟担忧。
在他即将踏上楼梯的时候,她叫住了他。
顾墨砚惊诧回头,以为她害怕,又走回她面前。
苏晚夕主动替他理了理衣领,趁着侍者不注意的时候,叮嘱他:“你要多加小心。”
顾墨砚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发此言,却还是点头,握住她的手,“好。”
……
苏晚夕被带到单独的休息室之后,等一开始的焦躁不安过去之后,她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
要是老施密特想要谋害顾墨砚,又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至于自己在刚才宴会厅上看到的,说不定只是巧合。
放松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一间休息室也暗藏玄机。
四面墙上都糊着泛黄发旧的墙纸,不见窗户,跟整个古堡低调奢华的风格截然不同,墙上挂着好几副油画,跟她们借住的古堡的如出一辙,应当也是老施密特的原配夫人的画像。
一扇落地窗还被厚重的都尔红绸遮盖,要不是房间里开着灯,此时室内也该是昏昏暗暗。
屋内的家具除了款式老旧的床、茶几和沙发椅,还有一个显得格外突兀的酒橱,里面放着的不是酒,是各式各样的瓷品摆件,其中不乏名瓷古董,看得她咋舌不已。
在一个西方家庭里,看到这些还真是令人吃惊。
苏晚夕走上前细细打量着,浑然不觉身后的门已被人悄然推开,朝她袭来。
她被人猛地捂住口鼻。
她想挣扎,乙醚的气息却越发急促地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全身都发软使不上劲,最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