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
昏迷中的苏晚夕被医生护士们簇拥着出来,顾墨砚推着轮椅上前询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家属?”
医生刚摘下口罩。
“我是她的丈夫。”
没有任何犹豫,顾墨砚答道。
一旁的乔月眼神幽幽地看着他,他却浑然不觉,注意力全在苏晚夕的病情上。
“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她主要是外伤出血严重,加之撞击产生了脑震荡,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还要后续观察。”
医生也认识苏晚夕,知道她是本院有名的心外专家,他一边脱下手套,一边摇头叹息,“不过她的手好像也受到了挤压,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她可是本院最年轻的心外大夫。”
顾墨砚压根没听到后面这几句话,他的注意力在听到第一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之后,就遽然松懈下来。
他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好。
一直陪着苏晚夕进了看护病房,连身侧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都不知道。
而此时仁心的地下车库,蒋长安看着做贼心虚、跟在自己身后的乔月,不由得冷笑两声。
他许久没有抽过烟了,因为苏晚夕不喜欢烟草的味道,然而今天,他从刚处理完现场的手下手中接过一根烟点燃,在狠狠吸了一口气尼古丁的味道之后,他总算勉强压抑住怒火:“你干的?”
乔月连头都不敢抬,声音也十分怯懦,听上去没有任何说服力,“不、不是我!”
“我让你回国,是让你去诱惑顾墨砚,不是让你对我的女人动手。”
见乔月怕得不敢看自己,蒋长安心中怒火更甚,他一把捏住乔月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乔月被迫直视他的眼睛。
她从前就见识过蒋长安的手段,如今想起来都忍不住发抖。
眼前有着妖孽一般精致面容的男人哪里是人前的慈善家,分明是一只吃人的恶鬼。
“我说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乔月大声喊冤,“我正高兴自己能够进出顾家呢!哪里还有心力去害苏晚夕?!再说了,苏晚夕出国不是正合了我的心意吗?我为什么要用车祸将她留在国内?”
看着眼前无比害怕的乔月,蒋长安细细思忖着她说的话,居然品出了几分道理。
的确,乔月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看得到的只有短期的利益。
她现在应该正沉浸在喜悦中,哪里分得出精神去对付苏晚夕?
更何况不想让苏晚夕离开的应该是顾墨砚。
只是想到刚才顾墨砚在手术室外一动不动的模样,蒋长安心中升起更大的疑惑:
为了不让苏晚夕离开,顾墨砚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
……
手术的第二天,苏晚夕就醒了。
跟上次住院的经历全然不同,这一次她全身都充斥着一种酸酸涨涨的痛感,这种疼痛有些迟钝,却又无比清晰。
还有就是,这一次,她醒来的时候,他在她身边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