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肖路仁几次三番跟自己强调乔月的不简单，顾墨砚越发觉得，不简单的不是乔月，而是乔月身后的人。
不过就算把这些摊开了告诉苏晚夕，她大概也不相信，而是执拗地选择相信她那所谓的“兄长”。
他颇有些讽刺地将资料锁进抽屉。
总有一天真相水落石出，届时他想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晚夕，你有没有后悔？”
张兰拧干手中的衣物，她捶着自己的腰，见苏晚夕一双纤纤玉手泡在水里，想到刚才刺骨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后悔什么？”
山村里用电都不方便，更不用说洗衣机了，苏晚夕来这里之后，什么都要她自己动手，原本就纤细的身量如今越发显得瘦弱。
她手上活儿没停，一边洗衣服一边笑着道：“我以前在家里这些事都做习惯了。”
张兰若有所思，“我一直以为你跟顾墨砚是强强联合，没想到你们家境相差挺悬殊的。”
“不提他了，都已经过去了。”
好不容易这段时间没再想起他，苏晚夕再次听到顾墨砚名字的时候，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无奈摇头，“我自己的家庭不算什么显赫门户，只不过跟顾家有婚约，才跟他结婚。现在离婚，对两个人应该都是解脱。”
张兰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么多，及时岔开话题：“这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们来的时候就在下雨，连着小半个月了吧？”
“确实，雨势虽然不大，但是一直下也不是回事。”
要不是山村中有一口井，现在只怕连饮用水都没了。
苏晚夕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想着换洗之后一直没干的衣物，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了，崔娅那孩子的病你研究出什么来了吗？”
崔家有人在张兰这儿看病，也说了崔家遗传性心脏病的事，她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她，“听崔家人说，这遗传性心脏病也就遗传了三代，而且只有跟崔娅家走得近的才有。村子里都说是崔娅这一家命里带煞，连累跟他们家走得近的人。”
“这你也信？”
苏晚夕可是无宗教信仰的三好青年，她正要笑话张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崔家人的心脏病症状是中毒导致的？”
她眼神灼灼地盯着张兰，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张兰之前在检验科实习过，应该听过不少的病例：“临床上有类似的病人吗？”
“有。”
仔细回忆一番，张兰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由于毒素积累引发身体器官病变的案例其实还挺多的，不过，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想。”
“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半个月了，这村子虽然穷，但是民风淳朴，没那些糟心事。”
说起中毒，张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投毒，“而且哪有人能够连续投毒毒死三代？”
“我的意思是，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崔家本身的生活习惯诱发的？”
想到这个可能，苏晚夕的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