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件事中,他丢了那么大的脸面,失去了一直期盼的孩子,又跟早就离心的夫人彻底闹崩。
损失这么大,绝不可能轻轻放过。
明面上的处罚,那是做给别人看的。背地里的手段有多狠,恐怕没人能得知。
果然,五天后,一伙杀人越货的匪徒流窜到平潭作案,偏巧跑到了张彩云和罗柱居住的那一片。
临近的几家都被抢了钱财,只有张彩云夫妻俩,非常不幸地在匪徒的刀下丧了命。
事后,刘正良非常愧疚地表示,这都是他治理不严的罪过,由他私人为被抢的人家补上双倍的钱财。
而张彩云夫妻俩,也由他出银子厚葬,并为两方父母和孩子发放一点抚恤金以慰他们的丧亲之痛。
对于作案的匪徒,衙门必将倾心全力将他们捉拿归案。
得到双倍钱财补偿的人家,自然是喜不自胜,那点惊吓也就不算什么了。
至于张彩云的爹娘和罗柱的亲人作何感想,罗明珠暂不得知。
总归不是多么抗拒,反正没见他们来县衙闹过。
这件事很顺利地就遮掩过去,衙役们各处排查了近一个月,做足了姿态后,捉拿匪徒之事也逐渐不了了之。
匪徒流窜作案之说,罗明珠自然是不相信的。
甚至于精明一些猜到内情的人都会产生怀疑,但是没谁会多嘴说什么。
反正没有苦主报官,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刘正良的处理方式也毫无可指责之处,此事就此结束。
听到张彩云的死讯时,罗明珠心情放松之余亦是不胜唏嘘。
自身不够强大又没有靠山倚仗的人,被手握权力的人捏死,真的就跟蚂蚁差不多。
罗明珠原以为,张彩云会在某次谋害她和杜家的过程中反击而死,却没想到年前那一次争端就是永别。
人生种种境遇,总是在不经意间,生出出人意料的结果。
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就能解决隐患,自然是令人轻松的。只是这样一来却少了几分亲手报复的快意,让人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不够爽,隐隐有一丝憋闷。
……
二月二十三这天,罗明珠惯例来到店里。
乡试结束十多天了,杜泽谦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她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浓。
李氏同她的心情一样,清早上香时祈祷的时间更长了。
若是留在家中,罗明珠怕两个人的担忧之情会互相感染愈演愈烈,反倒弄得心情紧张焦虑。
还不如各自忙活起来,那样就没心思想太多有的没的了。
她自己来到店里照看着生意,顺便在隔间里接着写话本子。
而李氏在家中忙着裁剪衣服、做各种吃食,总之罗明珠给她分派了不少活计,力图让她忙得没有时间想太多。
罗明珠的好意,李氏也是明白的。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办法,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忙活,家里多了好多吃食,全家人又各自多出一件衣裳来。
反正家中的布料有很多,那些不贵重的,做成家常衣服穿,也不需要多高超的女红,由着李氏折腾便是。
“姑姑……”玉蓁觑着罗明珠的脸色,小心翼翼轻唤,“这笔账目,我有些算不明白,你能帮我看看吗?”
近日罗明珠的脸色和情绪都不太好,每天难得见到一个笑脸,店里的伙计无论大小都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伙计们又不傻。
平时再如何和善,那也是东家。真把她惹毛了,自己肯定捞不到好果子吃。
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免得触霉头。
罗明珠叹了口气,没精打采捞过账本问道:“哪一笔?”
玉蓁刚要指着账本说话,门外忽然一阵小跑的脚步声传来,棉帘子被掀开,一张多日不见的面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明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