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完春娘之后,刘正良让人把她抬到别处,又传唤其他人来问话。
欲行不轨的三个流氓招认,是听了梅香‘无意间’散播的传言,才一直徘徊在门外找机会作恶的。
刘正良又分别询问了老大夫以及当时帮忙的百姓,当听到衙役说小虎是满口香的伙计时,他拧眉向罗明珠的方向看了一眼。
罗明珠并无半分心虚之色,“大人,民妇的侄女就住在青石巷子。”
“因她说门窗有些漏风,民妇让小伙计去看一眼情况,赶上此事也是碰巧。”
“虽然这孩子算是春娘的恩人,但举手之劳,倒也不必她表示感谢了。”
刘正良微梗,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认同这份恩情。
如果不是小虎及时喊人,春娘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虽然他已经不在意这个外室,可自己收用过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沾染,也是他不能忍受的事情。
至于是特意派去的还是无意路过的,如今已经不重要。
衙役将梅香的种种异常表现禀告给刘正良,去黑医馆询问的衙役也将坐堂大夫押来。
经过指认,买落胎药的人正是梅香。
刘正良怒不可遏,“贱婢!本官的孩子竟然是被你害死的,你究竟是何居心!”
“大人,大人饶命!奴婢一时糊涂……”梅香连连磕头求饶,“奴婢只是嫉妒夫人得到您的宠爱……”
“她算哪门子的夫人!”刘夫人抓起茶杯摔在梅香脚边。
“一个贱胚狐媚子,无媒苟合的贱人,连妾都算不上的玩意儿,还敢妄称夫人?”
“你的主子是下贱胚子,你嫉妒她,也想当这个下贱胚子是不是?”
刘正良眉头紧皱,“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刘夫人却是丝毫不给他面子,“我说得再难听,也没有你做得难看。敢做就要敢当,当了婊子就别想立牌坊!”
两人针锋相对怒瞪着对方,最后还是刘正良先避开视线。
怒火无处发泄,梅香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刘正良抓起茶碗,狠狠朝她头上掷过去。只一下,她的额头立刻汩汩流出鲜血。
“贱人!心怀嫉妒就敢谋害我的孩子,可有把我放在眼里!”
梅香嫉妒春娘得宠而加害于她,刘正良并不生气。如果换一个场合,他甚至还会觉得得意。
但事关他的血脉,如今他只有满腔的怒火与愤恨。
梅香似疯了一样,完全不顾额头流血,膝行上前抓着刘正良的衣摆,“大人饶命,您别生气。”
“刚刚大夫说了,夫……春娘她已经不能怀孕了,但奴婢可以!奴婢身体好着呢,一定能给您生出儿子来的!”
“大人,春娘也不是多高贵的出身,她可以,奴婢为什么不可以?”
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这件事跟满口香一点关系都没有,罗明珠本可以就此离开。
但眼前的闹剧正激烈,她连告辞离去都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被迫当观众的她,只能默默往角落里站了站。努力降低存在感,顺便躲着点飞舞的茶杯。
梅香的话引起了刘夫人的强烈反感,她上前扯住梅香的头发,啪啪就是两个大巴掌糊在脸上。
“不知羞的小贱人,我还坐在这里没死呢,你就敢发浪勾引人了!”
“要是这么饥渴,我现在就给你找两个长手大脚的汉子来,替你去去火!”
“正好让你们主仆俩做个伴,省得还要拈酸吃醋,做出这等下作行径来惹人笑柄!”
刘夫人的话骂得难听,可梅香连害人性命的事情都敢做,自然也不是善茬。
虽然没办法还手,可她嘴巴却不饶人,“你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别霸占着老爷不撒手!”
“老爷说了,等他生出儿子就休了你这个黄脸婆!不下蛋的母鸡!”
这句话招来刘夫人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