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晓外边的妇人必是杜泽谦的妻子,吴津的语气难免露出一丝急切。
虽然他已经预想过与其对质的场景,但他想的是私下解决,可不敢暴露在祭酒面前。
他还指望着给祭酒留下个好印象,日后攫取些好处呢。
郑启年面色略有不虞,“不问因由便下定论,传出去岂不是叫人说我们书院不讲道理?将那位妇人请进来。“
“祭酒大人且慢,”吴津连忙出言打断,意识到自己显得过于急切了点,他急忙调整了下表情和语气,“学生知错。”
“大人,仪式尚未结束,将人请进来说话多有不便。既然是学生负责此事,便由学生出面与之相谈吧。您放心,学生定会仔细了解情况的。“
只要不让杜家人见到祭酒,直接把人打发走,到时候还不是随着他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郑启年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出去看看吧,回头将详细情况说与我听。”
吴津作揖之后急忙转身出门,心中骂骂咧咧责怪杜家人多事。
看祭酒大人刚刚的脸色,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好印象,怕是又白忙一场。
该死的杜家人,总是给他添堵。
明德堂外,罗明珠冷着脸等待。
妍姐儿与勉哥儿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一路走来只默默跟在罗明珠身后。纵然心有疑惑担忧,却始终一声不吭一字不问。
只是姐弟俩的小脸都紧紧绷着,显得有些紧张不安,跟进书院前的期待愉悦完全不同。
罗明珠请人通报之后,一直拧眉注视着门口的位置。片刻后,一道眼熟的身影晃悠着走出来到他们面前。
“你这妇人,无故闯入书院惊扰入学仪式,是想被扭送官府衙门吗?”吴津张嘴就是一顶大帽子扣过来,想要给罗明珠一个下马威。
谁知罗明珠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本来还是疑虑多过于气愤,被他张口一通指责后,愤怒直接盖过了疑惑。
“笑话!我一没犯法二不作恶,你少拿官府衙门吓唬我,打量衙门是你家开的呢?”
冷冷嗤笑了一声,罗明珠继续说道:“再说我为何而来,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故意告诉我错误的报名日期。”
吴津眼神微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错误日期?我根本就没跟你说过这些,少在这里诬蔑我。”
“前些日子你只不过是稍微打听了一下入学的事情,却没说要报名,我肯定不会与你说什么日期的。”
“如今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就不顾书院安排擅自前来,你当书院是你们家开的呢?”
反正又没人能证实两人谈话的内容,吴津竟然直接来个死不承认,干脆利落耍起了无赖。
“你!”罗明珠瞪大眼睛,被他的无耻惊住了,“我们又没有得罪过你,为何要故意坑人,害我家孩子不能如期入学?“
“呵……”吴津忽地压低声音冷笑,“你无凭无据,如何能证实我故意坑你呢?即便我坑了你们,你又能如何呢?”
“你家这孩子一看就蠢头蠢脑的样子,入学读书也是个出息不了的废柴,白白浪费先生的精力。”
“劝你们有点自知之明,有那多余的功夫和银子,不如在村里多置办两亩地,将来也能勉强维持个温饱,不至于混到去街上讨饭。”
说着还朝勉哥儿瞥了眼,而后轻蔑一笑,似乎十分瞧不起。
“咚——”
正轻蔑笑着的吴津,被罗明珠一拳打在了太阳穴上,咚地一声倒地不起。
原本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不至于被女人一拳撂倒。奈何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脚底虚浮得不像话。
而罗明珠这一拳又使足了力气,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才一下就让他丧失了活动能力,效果好得连罗明珠自己都惊讶。
“你,你敢打我?哎哟……疼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