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像是认命一样的成为了玩偶山庄的一个‘玩偶’,但是实际上,在心里,我却多多少少还是留了一丝杀了哥舒天,为女儿报仇的心思。只是哥舒天这人实在太强,以我当时的实力,不管我用什么样的办法,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当时的我便选择了忍辱负重,一边扮演一个心如死灰的玩偶,一边苦修武学,勤练枪法。”
“我不知道哥舒天究竟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还是说他乐得看到我们不懈的努力锻炼,然后一步步的成为一个更优秀的玩偶。现在想起来,恐怕是后者吧。”
“他非但没有禁止我继续锻炼武艺,改进枪法,反而还给我提供了一门不知名的内功,来换掉了我那属于烂大街货色的内功。而且几次我在改进枪法的过程中,他还开口指点了我。”
“我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一直练武下去,直到渐渐成为一个比哥舒天更加强大的武者,然后杀了他,为女儿报仇,再自行了断。”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进入玩偶山庄的第二年,哥舒天主动找上了我,并提出了他每年可以给我一次杀他的机会,随时随地,可以正面搏杀,也可以刺杀,甚至下毒。如果我在那一次杀他的过程中失败了,他可以不杀我。”
“而他的条件是,每年的新年,我需要帮他跑一次域外,去送一封信。”
“毫无疑问,我答应了。”
“随后那三年,我每一年都想尽办法的杀了他,可是从来没有成功过。事实上,别说成功了,就连临近成功都没有过。”
“第四年,我再次给他下毒结果下毒失败。我当时脑子一热,又对他出了枪,结果,被他打败,并因为我违反了与他之间的游戏规则,逼迫我喝下了这银丝换魂花的奇毒。”
“那一年,在帮他奔行域外,传递消息的路上,我打开了他让我传递的信件。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像是某种暗语。”
“我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他就是吃准了自己可以拿捏住我。我的所有伪装都是无用功,他早已经发现了我一直想要为女儿报仇,所以才故意提出那个条件,用意就是借机让我为他心甘情愿的做事。这样一来,他有了一条可以放心使用的狗,而我,则会在希望的驱使下,义无反顾的留在他身边,做他的狗。”
“想通了这一切的我这才意识到,想要杀他,想要为女儿报仇,我本不需要为他卖命,更不需要一直待在那阴森恐怖的玩偶山庄。”
“我只要,跑出去就可以了。”
“而我,一直都有着无数次这样的机会。”
崔渔有些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整个人无力的靠坐在那里。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愚蠢。当时我已经被迫喝下了银丝换魂花奇毒,功力受损,从今往后,若真的一直留在玩偶山庄,想要杀他,只会越来越不可能。”
“所以我趁着夜色,偷偷的在纸上写下了哥舒天的所作所为,以及让我联系域外这事的完整始末,连带着他让我传递的那张纸,一起放到了当时我所在的长安城衙门门前冤鼓下方。然后,便开始在江湖上隐姓埋名了起来。”
“为了逃避哥舒天的追杀,让我还能有机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杀上玩偶山庄,替我女儿报仇。我故意装成了佝偻的模样,还托人做了一个逼真的痦子,贴在了脸上。此外,我刮掉了颌下留了多年的长髯,把头发也弄的乱糟糟的,还用白色的颜料染成了灰白的颜色。”
“一个佝偻又丑陋的老头子,每天只能推着推车,摆着小摊,卖卖茶水。谁又会想到这样的一个可怜人,每天晚上都在偷着习练枪法,逼迫着自己的枪法更加精进几分,只为了能够有那么一点的机会杀了自己的敌人呢?”
在说完最后一句之后,崔渔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十几年以来,这些事情,这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