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弯腰,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轻声道:“严夫人来得正是时候,奴才刚准备去请,夫人,请进吧!严公子也在殿内。”
静文欠身行礼,随即迈步走入大殿。
偌大的万象殿被炉火烘得暖洋洋的,一点也没有寒冬腊月的感觉,反倒有些像春日般,让人觉得困倦不已。
静文来到正中央,跪地行礼,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看一旁的严衡和杜仲,倒是皇帝身旁的秦王,让她吃惊不已。
毕竟已经有多日未曾见过秦王了,今日一见显得倒也有些生疏了。
皇帝抱着手臂站在书桌前,睥睨的望着屋内的一切,语气虽淡,却处处透着威严。
“苏静文,朕听说是你先发现衡儿所中之毒是美人醉?你何时通晓医理了?竟对如此奇特的毒药都知晓?”
严衡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圈椅的把手,力道之大差点没把把手卸下来。
对比严衡的紧张,静文倒是平静异常,她面带笑容,恭敬道:“民妇也是受到齐公子指点,有齐公子这位师傅,民妇自然学得认真。”
皇帝长袖一挥,坐到椅子上笑道:”怎么说……你是拜了齐钰为师?”
静文点头:“回皇上话,齐公子医术精湛,民妇崇拜不已,便厚着脸皮求齐公子赐教,只是学些皮毛。”
皇帝眼珠子转向齐钰:“你那个江湖名字……杜仲,用一味中药来做诨名,倒也有些想法,医术却也精湛,太医院对太后的顽疾都束手无策,不想你却治好了,也医好朕的这块心病,齐钰,朕素来赏罚分明,你想要何奖赏?”
齐钰跪地,声音嘹亮,底气十足道:“医者仁心,草民能替太后医治是草民的福分,草民不敢邀功受赏。”
皇帝摆摆手:“哦?如此……那朕便自己做主了,你身为魏国公府长子,配朕的公主,倒也合适,朕赐你一段姻缘如何?”
静文扭头望向杜仲,他依旧面无表情,磕头道:“草民乃一介赤脚医生,怎敢高攀公主,还请皇上三思。”
皇帝哼了一声:“赤脚医生?齐钰啊齐钰,你倒是真不想跟魏国公府有所牵连?”
杜仲紧闭双唇,并未开口回话,静文和严衡同时看向他,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也有些微微抖动了,静文虽不知他与魏国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每次的态度都斩钉截铁,大有要跟魏国公断绝父子关系的感觉。
见他不说话,皇帝也不再逼问,反倒又回到了静文行医的话题上。
“静文呐,既然你跟着齐钰学了些医术,太后又喜欢你,你就时常入宫来瞧瞧她吧!
静文唇角上扬,立刻回道:“民妇今日前来,就是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皇帝一愣:“什么恩典?”
静文不慌不忙,却不敢看向严衡。
“太后娘娘对母亲恩重如山,如今她老人家大病初愈,民妇想代替母亲尽孝,陪在太后娘娘身边,直到舅舅入京。”
静文话音还未落,严衡就已经坐不住了,他立刻跪地道:“皇上,静文虽孝心感人,但她一直生在关外,对宫中礼仪诸事皆一窍不通,太后娘娘大病初愈,草民怕静文粗野之相再惊扰着太后,望皇上三思。”
静文扭头看向严衡,他也正朝自己使着眼色,但她不为所动,继续说道:“皇上,淑贵妃娘娘协理六宫,宫中礼仪之事,民妇愿向娘娘讨教,定不会惊扰太后娘娘,请皇上成全。”
说完,静文一个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
严衡顿时起了一身冷汗,她这是打定主意了?严衡又急又气,谁让她自作主张要留在宫中了?她以为这是在救他吗?这个傻女人。
“皇上……服侍太后一事事关重大,草民怕静文难以胜任,不如草民请太后身边的麽麽先入府教导后,再入宫尽孝,也不迟。”
皇帝看着他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