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民女不觉得苦,舅舅待民女很好。”
太后眼眶中竟溢出了激动的泪水,她摸着静文的头发笑道:“好孩子,当年哀家对不住你外祖母,没能替她女儿选个好人家留在京中,害她远嫁异乡,早早就香消玉殒了,眼下,哀家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让瑜太妃伤心。”
静文眼中闪着光,搭在了太后白嫩的手上。
“多谢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洪福齐天,静文有太后庇护,实乃静文之大幸,只是……夫君不懂规矩,不知是否冲撞了太后娘娘,还望太后娘娘您宽仁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了夫君吧!”
太后见她哭得可怜,十分心疼,连忙拉起她:“你这丫头,若非当年哀家身子不适,一直在行宫休养,怎会由着皇帝胡来?将你指给那小子。”
说完,还不忘剜皇帝一眼,随即冷声道:“去!把严衡叫来。”
静文心提到了嗓子眼,直直的盯着宫人离去的方向,他们朝着里面走去,想必严衡此刻还在慈宁宫,不知他有没有受苦,静文一颗悬着的心砰砰直跳。
“雨琴,你身为长女,非但没有以身作则,反倒是替他人夫君跪在哀家这里求情,成何体统?”
听到那句他人夫君,唐雨琴本就白皙的脸颊更加苍白了,她抬眸望着太后,眼中一片清冷,没有一丝波澜。
“回皇祖母,雨琴与严公子自幼便结识,心意相通情投意合,今日听闻他冲撞皇祖母,雨琴担心,故而前来叨扰皇祖母。”
苏静文听着唐雨琴的话,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她这是破釜沉舟了吗?竟然当着太后和皇帝的面,公开表达自己的心意,还刻意强调与严衡青梅竹马,不明真相的人恐怕还以为是自己的出现,才硬把他们二人拆散的。
太后一直不在宫内,自然是不清楚这些恩恩怨怨,不过她也没什么兴趣知道,皇室子弟的婚姻大事,哪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唐雨琴心思细腻,为人阴鸷,她的话,太后不会全信。
“儿时情谊是儿时,你身为皇室长女,更应该恪守规矩,不要跟有妇之夫牵扯不清,不管怎么说,你父皇已经给他指了婚,你先退下吧!”
唐雨琴本想借着太后不喜欢严衡这件事,让太后作废掉他与苏静文的指婚,却不料太后终究还是更维护皇帝的决定,见太后对苏静文如此重视,唐雨琴更是恨得牙痒痒。
就在唐雨琴准备退下时,一个宫女快步走了进来,一下跪在一旁道:“禀皇上、太后,秦王殿下求见。”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太后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喝道:“混账,一个严衡竟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来求哀家,皇帝!你瞧瞧,这就是哀家的孙儿们,这就是你的儿女们!”
皇帝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
就在这时,严衡从屋内走了出来,他衣衫笔挺,神色自若,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静文见他无恙,心里终于踏实了不少。
严衡环顾四周,看着唐雨琴恋恋不舍的目光,又对上唐亦舒的担忧和静文眼中的焦急和担忧,看着静文为自己担心的模样,严衡心中如同千刀万剐。
“草民严衡,恭请皇上圣安,太后娘娘金安。”
严衡不卑不亢,语气平稳,似乎整件事情与他无关。
“严衡,这一院子的人都为你而来,你好大的架子啊!”
太后拍着扶手继续说道:“他们如此担忧你的安危,生怕哀家一不留神杀了你。”
太后的语气满是鄙夷和杀意,尤其是最后那几个字,严衡不慌不忙磕头道:“草民不敢,草民自知卑微,哪里敢惊扰各位贵人。”
太后挑眉问道:“卑微?你卑微吗?皇帝都来哀家这慈宁宫了,可见你在皇帝心中,比哀家的位置,还要高!”
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严衡的心里都咯噔一下,连忙趴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