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垂目,看着太后的双手道:“母后为儿子考虑周全,儿子如何会记恨母后。”
太后摇摇头:“你是从哀家肚子里出来的,哀家怎会不知,当年你为了她,连皇位都可以舍弃,若非哀家先下手一步,赐死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儿,你如何会安心当你的皇帝,儿子,唐家的男儿痴情,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且不能为了儿女情长,再将姜国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皇帝点点头,拍了拍太后保养得当,细嫩的双手道:“母后,儿子明白。”
太后见皇帝面容坚定,随即放下心来。
“皇帝,当年淑贵妃进宫,哀家就不是很同意,她们长得那么像,好在你能及时悬崖勒马,哀家也就不说什么了,依哀家看,子墨也是个痴情的种子,他跟年轻时候的你太像了,可断断不能立他为太子啊!”
皇帝眼中一暗:“母后,你早些歇息吧!朝堂之事,儿子自有定夺。”
看着皇帝拂袖离去,太后悬在空中的胳膊无奈的放下了,喃喃道:“他……还是在怪哀家,还是……怪哀家。”
笠日
严衡站在长乐门外递上牌子铿锵有力道:“严衡有事,觐见长公主殿下。”
守卫接过牌子叩首道:“严公子稍后,奴才这就去通传。”
太监一路小跑,先是来到万象殿,得到皇帝允准后,才快步前往华阳宫。
陈浪恭敬地递上热茶笑道:“想不到严公子竟会主动找长公主。”
皇帝冷哼一声:“他自然是要来的。”
陈浪换下已经凉透的茶杯,弓着身子不敢再打扰皇帝,快步离开了。
华阳宫
唐雨琴听闻严衡来了,虽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坐在铜镜前描眉画鬓,努力摁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眼中也露出了小女人的一抹娇羞。
“长公主,换这身衣裳可好?”
看着宫女挑选的华丽宫服,唐雨琴突然想起了苏静文平时素雅的装扮,如同仙子一般不惹凡尘。
“给本宫拿那件白色的裙子,快!”
按照记忆中苏静文的样子,唐雨琴连忙换了装扮,她气质本就清冷,眼下一身素装倒十分合适,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长公主真美!”
一旁的宫女忍不住赞叹着,唐雨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十分满意。
“长公主,严公子到了。”
虽然做足了准备,但听到严衡来了这几个字,唐雨琴还是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是如此的想见他,却又如此的怕见他,她怕面对他冰冷的脸,怕他说出一句刺痛她的话。
“请他进来。”
唐雨琴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他的脚步声,此刻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一袭湛蓝长袍,玉树临风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仿佛又回到了初见他的那天,他是如此帅气英俊,让从未对男人心动过的她,一见倾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严衡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安康。”
唐雨琴看着彬彬有礼的他,突然有些晃神了,或许是太过思念,她竟不敢再看他了。
“严公子请坐,来人,上茶。”
严衡面无表情,一掀长袍落了座,接过宫女递来的茶小酌一口道:“这君山银针,果真还是长公主宫里的茶最好。”
唐雨琴一愣,脸上泛起红晕:“严公子若是喜欢,雨琴便将收着的君山银针悉数赠与公子。”
严衡放下茶杯,唇角带笑,他抬眸对上唐雨琴情意绵绵又带有羞涩的双眼道:“如此,多谢长公主了。”
严衡一改常态,语气平和,温文尔雅,让唐雨琴一时之间有些错乱了。
“不知公子前来,有何事?”
严衡唇角上扬,吐了口气道:“严某府上前些日子来了一名不速之客,那人意图行刺内人,严某连夜审问,他说他是受了长公主之命来取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