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筷子递给严衡道:“爷快瞧瞧,妾身点的菜好不好吃。”
说罢她夹起一块卤鸭伸到他面前道:“尝尝,啊!”
她挑着眉毛,眼中泛着星辰举着筷子看向他。
严衡咽了口唾沫,乖巧地张开了嘴,一口下去,竟觉得十分可口,似乎与之前吃的完全不同,这块卤鸭竟会香甜无比。
这个饭局,让严衡对静文有了新的认识,他不由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他的静文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马车上,静文与严衡并肩而坐,她摇摇晃晃昏昏欲睡,严衡倒是十分拘谨,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搁,只好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藏住了手心里的汗。
静文缓缓地向下,竟直接靠到严衡胳膊上,感受到严衡身体的抖动,静文一脸奸计得逞的笑着。
严衡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敢动,任由静文靠着,静文每一次大喘气,都让严衡害怕不已,生怕她会醒过来,迅速离开自己。
静文见他一动不动,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搂住了严衡的胳膊,她十分大方地承认自己根本没睡,开始玩弄起严衡粗糙的手掌,他的掌心全是拿兵器所致的茧子,静文伸出食指顺着这些茧子轻轻地摸着。
严衡轻哼一声,静文扭头看向他,只见他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着,似乎十分紧张,静文偷笑着,继续靠在他肩上轻声问道:“爷现在还信那些谗言佞语吗?”
严衡不敢看向她,只是机械地吐出两个字:“不信。”
静文自顾自地说道:“爷可知妾身为何会认识杜神医?”
她自问自答道:“爷三个月前去西南查账,去了近两个月,妾身死过三回,倘若没有杜神医,妾身便再也见不到爷了。”
静文抬起泪眼看向他,严衡心中震动不已,他从未想过静文在严府会遭遇不测,她为何会遭遇不测?
“爷可知,林意和齐婉柔都想要妾身的大奶奶之位,屡次三番挑衅,妾身当时软弱,不想将事情闹大,怕会分了你的心,没想到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换回来的竟是步步紧逼,爷是否觉得妾身变了,是啊!妾身是变了,一个死过三回的人,若再不变,就该死了。”
静文擦干泪水握着他的手,轻笑着说:“妾身不会再手软了,爷……你若喜欢曾经的静文,对不起,她已经死了,你若不喜欢现在的静文,也不要紧,不管你喜欢与否,妾身都跟定你了,这辈子……不离不弃。”
“爷,到了。”
不等严衡说话,静文先行跳下马车,迈步走进府邸。
严衡掀开帘子时,静文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身上的余温还在他手臂上,她的芳香还缠绕在他掌心,她怎能就这样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