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先大约在三十分钟后如约来到了科研八组的实验室，这里虽然空间很大，但是摆放的器械很少，走起路来都能听见回声。
“克莉丝？你在吗？”
“哦，她上厕所去了，你稍等一下吧。”
一个瘦高的男子从一个白色的幕帘后走出，他是克莉丝的助手，叫九岛伦太郎。
“九岛先生在啊，看上去怎么昏昏沉沉的？没有睡好吗？”
李伟先看他深深的黑眼圈，不禁关心着。
“啊——好像做了不太好的梦，这会正疲惫着呢，哈哈，没事的，我经常这样，缓一缓就好了。”
正说着话，克莉丝也是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博士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李伟先已经很熟悉流程了，无非是做个CT和核磁，躺在仪器上，不一会就出了结果。
“嗯——情况不太妙，左前叶这一块明显增大了，最近有感觉到头痛吗？”
克莉丝拿着图像说道。
“头痛倒是没遇到，只是……”李伟先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总是会做些白日梦一样的东西，好像突然看到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实际上没发生。”
“你是说幻觉吗？”
克莉丝追问，如果已经开始出现幻觉，说明源石不再只是聚集在脑内，而是开始参与神经工作了。
“有点像，就比如之前我突然看到曙光城被一个核弹炸没，我好像被冲击波炸死，然后回过神来我却好好地站在实验室里，大概就是这样。”
“你觉得出现这种状况会和现实有联系吗？比如听到一些危险的事，导致你对城市的安全有所担忧。”
克莉丝觉得这是心理暗示影响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李伟先得知了些不安全的消息，在心理因素的影响下产生了这种幻觉。
“这……我不太确定，我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事，现在情况一切良好，所有工作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这样……”克莉丝又陷入沉思。
这种情况很危险，如果在走路，下台阶等时候突然陷入幻觉，那就会导致生命危险，可是这只是其次的，克莉丝担心这只是开始，以后的状况会越来越严重。
克莉丝认真地对李伟先说道：“李博士，你有没有想过提前退休呢？可能你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支持你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李伟先不语，但是眼神中流露出不甘。
“李博士，”九岛开口了，“我们都知道你为这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现在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你也应该休息一阵了。”
李伟先看着他，深呼一口气，浅浅地笑了下。
“你说得对，我如果在工作时间发病，只会耽误事，曙光只需要能带领它前行的人，不需要累赘。”
他起身准备离开，克莉丝只是目送，眼里也有着一丝悲哀。
李伟先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在曙光从建立起到现在的三十多年里，已经前赴后继的来了几代人。但人总会有老的那一天，只是有的人快，有的人慢。
大约十年前，有一批老科学家坚持工作，最后有一个人在岗位上突发心肌梗死，最后没能救过来。委员会随后便强制规定了退休时间，他们将会在严密的监视下安享晚年。
“现在也轮到我了么？老南离开的那一天我就预料到了，总该来的。”
李伟先喃喃说道，一向稳健的步伐此时都有些慌乱，他一时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回去继续工作？可给别人添乱怎么办，直接回家？妻子和儿子此时应该也没有下班吧。
随后他久违地回到地上，找了家饭店，点了两瓶啤酒。
自从年轻时出事以来，他是再也没有沾过烟酒，每天都坚持锻炼，只是最近有点疏忽，肚子也一下子大了起来。
“李博士？稀客稀客，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