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已经发生的过去吧】
魏龙站在一片雪原上,寒风凛冽,颗粒状的雪戳在脸上,不时有针扎般的刺痛感。
“这里是哪?我,我不是在屋子里……”
他迷糊地揉着眼,看着狂风卷起飘雪,一阵又一阵,连结着遮蔽了视线。
明明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衣,但并不会感觉到寒冷,他促使着自己开始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是南方人,捕鱼人家,在海边有一个温馨的家,所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景象。
一步两步,终于在宛如白纸的雪原上,看到了一点车辙的痕迹。
魏龙加快脚步,跟着即将要被大雪埋没的车痕,在不远的前方,发现了亮起的火光。
他走近,是一辆马车,前面一头骡子在拉着,此时已经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光亮是从车内发出的,魏龙打开车门,发现车内的人已经昏迷不醒。
车里只有两人,看着其中一人像是拉车的车夫,盖着厚厚棉衣。另一人——
魏龙呆住了。
“爹?”他不禁发出颤抖的声音。
“爹?爹!”魏龙赶忙扑上去,不停拍打着老爹的脸。
好凉,那肌肤传来的冰澈感令魏龙惶恐不已。
但是男子还是有些反应,挣扎着睁开了眼,目光中满是疲惫和虚弱。
“你,你是谁?”他第一句话是这个,但很快略过了这个问题,“帮帮我,我们,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魏龙当然理解此时他们的处境,马匹失去了行动能力,而燃料已经快用尽,能做的,只有在这里等死。
“多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下,会有人来的,一定会有人来的。”
男子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到:“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来了吗,如果,如果救不了我们的话,还请把这个带走。”
他从大衣的内侧掏出一个信封,交到了魏龙的手里。
“请把这个,交给我的妻子……”
魏龙接过信,上面写着自己曾经的家庭地址,还有母亲的姓名。
“这是梦对么,这只是梦……”
心中最为痛楚的伤疤被揭起,自己已经离世的父亲就在眼前。
在无数个日夜中,疯狂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只有在被窝里才能无声抽泣。
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就在自己眼前。
“谢谢……”男子见魏龙接过信件,如释重负地放下了手,眼睛再一次闭上。
“不要,不能睡,求你了,把眼睛睁开啊!!!!”
魏龙不停摇晃着他,可不论这次再怎么努力,都不见男子再一次睁开眼。
魏龙后退两步,靠在车门上,无力的坐下。
燃油逐渐耗尽了,唯一的亮光随着最后一点油料的耗尽陡然熄灭,车内只剩下无尽的昏暗。
魏龙只是坐在那里,他不知现在该如何做,他也不知为何上天要让他看到如此景象。
他的手里只剩那一封信。
颤抖着拆开,里面有一张薄薄的信纸。
【乡夫,再一次劳烦您为我的妻子读信。】
魏龙想起来,每一次父亲寄信回来,母亲都要拿到教书的老师那里请求人家给自己念。
【这一封信与以往都不相同,我离家至北方跑商,设备条件简陋,故恐发生意外,将此信常备于身上,倘若有缘人捡到,希望其能好心送出。】
【也就是说,当你们收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
“混蛋!”
魏龙重重击打着地面。
【这些年已积攒了不少积蓄,每次都想着在多攒一些,就能让家里生活更好一些,到那时就将妻子儿女接到这里,可一拖再拖,便到了此信发出之日。】
【我并非将所有财产随身携带,一部分存在银行中,请乡夫代我取之,家妻仅会持家,不问世事,我已再无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