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扬了扬手示意她说。
清音端端正正的给皇上磕了一个头，“我家小主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曾把奴婢和含光殿一同侍奉的小德子叫到床前，让奴婢和小德子从此跟着公主。我家娘娘还说，她位份低微，承蒙皇上宠爱，又得华妃娘娘照顾，所以想向华妃娘娘托孤。”
清音说完叩首跪伏在地，一同的还有另一个小太监，想必就是她口中的小德子。
皇后脸色有些尴尬，转而忿忿的看着华妃，皇上也是神色讳莫难辨的样子。
华妃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皇上，“这？臣妾当年虽然也······，但到底没有抚养孩子的经验啊。臣妾恐怕做不好。”
皇上原本也是有让华妃抚养公主的意思在的，但是宫女所说的曹氏遗言让皇上心中疑惑，这一切会不会是华妃的指使？
见到华妃推脱，倒是消减了几分方才的疑虑。
只是皇上心中仍有顾虑，让华妃抚养公主的话，若不想伤害公主，那华妃就得停用欢宜香，如果华妃再度有孕产下皇子，那后果······。
皇上在犹豫间，华妃心中就已经明白皇上的态度了，心底到底还是会痛的。
泪水不知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滚了下来，皇上啊皇上，伤害自己的女儿让你难以下手，那我呢？世兰就不是别人家的女儿么？
华妃在皇上身前缓缓跪了下来时，皇上才看到华妃脸上汹涌的泪水。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皇上抱着公主不能伸手去扶华妃，苏培盛赶忙上前却被华妃推开。
“皇上，世兰有话要说，请皇上容世兰把话说完。”
皇上心疼女儿，但也心疼华妃，只能点头。
“臣妾清晨去了宝华殿为曹答应祈福，回来的路上路过了延庆殿。”
听到此处，皇上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他心中以为华妃要重提当年小产的往事，用以求他同意抚养公主，若如此，他就要重新考虑怎样对待华妃了。
华妃看着皇上变化莫测的脸色，只做不见，继续说道，“臣妾站在门前听到端妃在里面的咳嗽声，不由得想起当年之事，若是臣妾的那个孩子还在，只怕也已经能去上书房读书了。
来到含光殿后，臣妾目睹曹妹妹去世，生死当前臣妾心中却突然就释然了。
当年之事难辨是非，以皇上圣明，铁证如山之下没有严惩端妃，想必必然是臣妾这么多年误会了端妃。
皇上或许不知，臣妾多年来常常利用协理六宫之权苛待端妃，如今看来，或许都是错的。
但是臣妾这般手段龌龊之人怎配抚养公主长大，难道让臣妾教会公主这些阴晦手段么？
曹妹妹因一向和臣妾交好，临去前担心公主在宫中被人欺负，没有依仗，所以不得已才托付给臣妾，如今看来臣妾恐怕就要辜负曹妹妹所托了。
请皇上万万不要顾念臣妾膝下空悬，为公主另寻一位母亲吧。”
华妃说到动情几度哽咽，终至泣不成声。
涉及宫闱往事，屋中的太医、宫女和太监早就被清出门外，屋中只有帝后和贴身伺候的几个人。
皇上被华妃说的眼眶滚烫，华妃今日的际遇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愧对华妃，却屡屡怀疑华妃，皇上对自己方才的想法很是愧疚，放下公主上前揽过华妃轻声安慰。
皇后目光阴沉的看着华妃，华妃这招以退为进真是漂亮，招数虽烂，但是皇上在意就是有用，当真是讽刺。
皇上轻抚华妃的脊背，柔声安慰着哭泣的让人怜惜的女人。
“朕这么多年不是不知，只不过你当年受了委屈，端妃又拿不出证据。如今你既知错，往后改了就是，可不许说什么自轻自贱的话来贬低自己才是，至于端妃，朕自有补偿。”
华妃听皇上如此说，连忙顺水推舟。
“皇上若要补偿，自然也是替臣妾那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