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抽抽嗒嗒这才听明白娘娘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走了娘娘怎么办?皇后那个老妖妇她早看出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没有自己,娘娘还不得让她拆吃入腹了。
“娘娘,奴婢想好了,奴婢就算老死在宫里也绝不出宫,奴婢不记事的时候就到年家了,这么多年奴婢一直陪在娘娘身边,等到将来娘娘有了皇子,奴婢就调教几个好的伺候娘娘去,奴婢就跟着小皇子去照顾他,好叫娘娘放心,等到小皇子长大了,那些小的走了,奴婢还回到娘娘身边来,绝对不离宫。”
华妃听着颂芝幼稚却感人的话不自觉宫了眼眶,留着寸许长的指甲狠狠的戳了一下颂芝的脑门,疼的颂芝诶呦呦的痛叫。
周宁海的腿脚不利索,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来就看到华妃和颂芝主仆二人眼睛红红的哈哈笑,华妃见周宁海进来,收敛了笑意,颂芝也赶紧站起来擦干净了脸。
周宁海只作不见,上前回话,“娘娘妙算,这事十有四五了。”
华妃冷笑,“十有四五不算妙算,十有八九还有棋差一招的时候呢,你好好盯着吧,让本宫这八字画圆满了才好。”
周宁海得意一笑,退了下去。
景仁宫中,剪秋冷着脸回来正撞上江福海在门口当差。
“怎么着这是,又被翊坤宫给了没脸?”江福海算着应该是华妃又说了什么,让剪秋不快了。
“哼,看她那轻狂的样子,不知还能狂到几时,真想看看她知道她屋里中那欢···。”
“快住口。”江福海轻声斥责道,“你不要命了,这事也敢拿出来说。”
剪秋不屑的瞪了江福海一眼,“你怕什么?这是娘娘的景仁宫。”
看着剪秋倔强离去的背影,江福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姑奶奶性子太倔,主子尚且还退避三分呢,何况他们做奴才的。
江福海说的没错,皇后听了剪秋在翊坤宫的经过,丝毫没有生气,她的重点在别处被吸引了。
“你说,华妃宫中有一个小太监被打了板子?”
剪秋见皇后饶有兴致,疑惑地点了点头。
“是被打了板子,打得还挺重,奴婢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此人是周宁海的徒弟,下午不小心打翻了华妃盛放欢宜香的盒子,华妃生了好大的气,差点把人打死。”
皇后惋惜的叹了口气,“终究是一条人命,华妃也太肯动气了些。”
剪秋不语,皇后娘娘实在是太善心了。
太监的围房里,小忠子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下午被抬回来后就发了烧,这会他觉得嘴唇都要裂开了,挣扎着想起来喝口水,可是下半截好像生生被砍下去了似的,一点力都用不上,不禁小声诶呦了一下。
他这一诶呦,身后有人走了过来,他以为是周宁海,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师傅,一杯水被递到嘴边,小忠子吭哧吭哧的喝了个干净。
有了力气一抬头,昏黄的烛光下,江福海那张圆的像刚出锅的发面饼一样的大脸赫然就在眼前,吓了小忠子一跳。
“江总管,怎么是您老人家啊?”
江福海嘿嘿一笑,撩起袍子坐在小忠子的床边,掀开被子露出伤处,挪过油灯趁亮看了个仔细,少顷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黝黑的瓷瓶,抿出小半瓶脂白如猪油的药膏,用手心搓热后涂在伤口上。
“诶呦呦,江总管,江爷爷您这是干什么啊?这怪羞人的。”
江福海三两下涂好药膏,在角落的水盆中仔仔细细的洗了两遍手才过来。
“都是身子不全的奴才秧子,谁和谁不长一个样啊?难不成你还能比我多那一坨肉不成?”
小忠子听了江福海的话,把头埋在枕头上呜呜咽咽的就哭了起来。
江福海惨然一笑,“哭什么,说说吧,这遭儿是为着什么让华妃娘娘动气把你打成这样啊?”
小忠子半哭半呜咽的把他如何打翻了华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