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腾府已经没有一间屋子的灯还亮着。
除了小毕提着的那盏灯笼还在幽幽的小路上晃来晃去之外，好似天下都安静了下来。
“将军，夫人到了。”
“你去休息吧。”腾蛇未抬头。
“是。”
书房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白矖和腾蛇两个人，却无人说话。
白矖摸了摸嘴角还隐隐作痛的淤青，左右盼顾这腾蛇的书房，想找个地方坐下来靠一靠。
若是可以，她甚至可以坐着睡着。
高考时，这事情，她就干过。
“不管你来自哪里。”腾蛇突然开了口，“规矩就是规矩，若是没了规矩就像苍蝇没了头，会到处乱撞。”
腾蛇声音冷冽，好像能一心两用似的一边写，边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女子既然已经出嫁。那便是嫁鸡随鸡，嫁本将军随本将军。”
“妻子应该以丈夫为天，不能忤逆丈夫，不能反驳丈夫，甚至不能怀疑丈夫。”
“你看你嫁到我们腾家后，哪一条是你没做过的。”
“以前仗着我宠你，便随你去了。”
“但是想现在不同了。你竟然想要和离？”
“在我们这里，自古至今从未有过女子敢提出和离，除非丈夫犯了国法，才会有人和离。”
“既然你的心，从未停留在我身上过，那我便以后也不会再对你一心一意了。”
腾蛇面容冷淡，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自今日起，你便在这书房里做些简单的打扫工作吧。”
“明面上，你还是我妻子。”
“我不休你，但在外人眼里，妻子该做的你一样都不能少。”
“毕竟，在别人眼里，你我本就是夫妻。因为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夫妻的情分，所以，为夫不再会宠你，爱你。”
“从此以后，你便是我身边的一个下人。”
“记住了吗？”
白矖看着腾蛇那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知道，他其实心都被自己凉透了。
白矖心里有些小小的后悔，她只是想保护自己，却不小心伤到了腾蛇。
怎么办？她想挽救。
她承认自己冲动了。
而且凤兰还在他手里呢。
“哎呀！”白矖大喊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捂着脚大哭。
“脚扭了...”
腾蛇先是偷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演的好假，便努力克制自己再去看她。
“脚扭了...”白矖继续哭道：“摔倒地上的时候，屁股也磕到了。好痛啊...”
白矖哭累的的时候，还眯着笑眼睛偷偷看腾蛇，他竟然一点都不为所动。
“现在可好了...”白矖背对着腾蛇，对着白墙大声边喊边哭。
“脚痛...脸疼...屁股还疼...”
腾蛇看着那小小的背影，好像正对着墙哭诉。
“哪里都疼...但是主要还是心疼...因为相公不疼我了...”
“哇...”
“别人都有相公疼...就我没有...”
“好了，别哭了。”腾蛇被吵得头晕，“再哭拉出去砍了。”
白矖立刻停止了大声哭泣，而是独自面对着墙壁抽泣。
腾蛇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对着墙壁一抽一抽的，很是可怜。
可是事情是白矖先挑起来的，哪里有腾蛇去服软的道理。
他一个大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可是看着她身上还带着伤，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腾蛇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慢慢的抽泣声越来越小，小到接近消失。
腾蛇才抬头查看。
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白矖真的知错了。她竟然头靠着墙，不动也不哭了。
腾蛇叹了口气，冷冷道：“知错了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