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回到房间时,天还没亮透。
天边的白肚皮印着朝霞的微暖渐渐地晕染过来。
白矖偷偷溜进屋子的时候,看到屋子门外站着一个老婆子。
老婆子一脸亢奋,好似更年期综合症似的那样一板一眼的在等待着什么。
第一声鸡鸣的时候,白矖刚躺进被窝,老婆子就开始站到门外鬼叫。
“少夫人,不早了,该起床了。”
白矖把被子盖过头不理她。
“少夫人,老夫人都已经起来喝早茶了,您还不起,是不合规矩的。”
赤红披着衣服,睡眼惺忪的朝着老婆子小跑去。
“傅妈妈,我们小姐还没起。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吧。”
赤红也是耐着被吵醒的火气,好声好气的说话。
“你一个丫头,插什么嘴?”傅妈妈白了她一眼,眼中的嘲讽藏不住的攻击赤红。“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傅妈妈。”赤红也不客气,先礼后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赤红觉得赤红还是很有资格和您说话的。”
“大家都是伺候主子的下人。难不成傅妈妈想开腾家老祖宗,自己当家做主?那赤红是不配和傅妈妈说话的。”
“哼!腾家是个讲规矩的地方。不论你再伶牙俐齿,也是逃不过腾家的祖宗家法的!”
“那请问傅妈妈。赤红是犯了哪条家法?顶撞下人?”
“赤红没有做错什么!”傅妈妈宠辱不惊,“但是你主子做错了事情,下人就该一起受罚。”
“来人。”傅妈妈叫出五六个姑子,“把少夫人给我从床上拉起来,连同这个最贱的丫头一起压倒老妇人那里去请罪。”
几个姑子突然掀起袖子,露出狰狞的笑,跑到屋子面前,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起来!”
“起来...起来...”
她们连拖带拽的把白矖从床上拖到地上,“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乡野村姑还想癞蛤蟆吃天鹅头,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告诉你,即便你嫁进了我们将军府,也是来做下人的。”
“给我起来。”
姑子们满嘴恶言,眼神恶毒的恶毒,嫉妒的嫉妒。
凭什么一个毫无身份的村妞可以当将军府的少夫人,而她们家的女儿不行。
白矖本来不想和她们计较的,她打算就算她们把她就这么拖出门外,她也会一动不动的像条死虫子一样的蠕在地上。姑子们就会拿她毫无办法。
但是事实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一个因常年劳作而强壮的姑子,用尽力气在她的大腿上用力拧了一把。
痛得白矖朝着屋顶尖叫。
看到白矖清醒,几个姑子分别效仿。
痛得白矖直眼泪直流。
“起来了,起来了。”白矖的手在自己身上乱舞,“别拧了,别拧了。”
这才睡下去几分钟,就被人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拖起来。
白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没力气怒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洗漱好自己出来。”姑子们丢下这句话后退出了门外。
“小姐,你没事吧。”赤红也被推了进来,“她们太过分了。”
白矖眼睛夹着泪,吸了吸鼻子。
身上的疼痛还未消去,婆子又开始在门外叫了。
“晚出来一刻,我们就进去帮再‘伺候’少夫人洗脸更衣。”
“来了!来了!”白矖赶紧起身,被迫清醒的她,拉着赤红赶紧梳洗。
白矖和赤红赶到老祖宗那里的时候,除了腾蛇的母亲,一大家子的女人们都在了。
特别显眼的是坐在老祖宗身边的白熙芸,气色红晕,昨晚应该睡得挺舒服的。
白熙芸看着白矖眼下的眼圈,冷笑了下。
开始嘲讽,“姐姐这是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