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虽然面色平静，内心却一直在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想让顾平死去，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就这么简单让他下地狱。
她要让他尝尝姐姐的苦难。
“她呢？”
夜月斜瞥了一眼陆啸，问道。
“晕过去了。”
夜月冷哼了一声，走进顾佳怡的地牢。
她轻轻蹲下身，玉指拎起小桶，凑近嗅了嗅。
一头乌黑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自然的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从侧面看只露出了半张脸。
灯光昏暗无比，黑白分明的脸庞倒映在血色中，眼眸微眯。
夜月周身弥漫着嗜血的气息。
好一会儿，她缓缓开口道:“这血不值钱，泼醒。”
陆啸将桶里的血直接泼在她的脸上，血液四溅，像娇柔的花骨朵一样肆意绽放。
黏腻又腥红的液体使顾佳怡极为不适，本来晕过去的人此时又醒了过来。
她满脸惊悚的看着身上滴落的血液，脸庞沾染了大片，头发被血液浸湿贴在她的头皮上。
她大声吼叫:“我要杀了你！林招月！”
尖厉的声音在小小的地牢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谁让她说话的？”
夜月双眸发出一道利芒，盯着陆啸斥责道。
陆啸不敢说话，动作麻利的在顾佳怡嘴里塞了一块布。
陆啸看顾佳怡晕过去，就顺手取了下来，谁知她醒来又是一阵吵闹。
夜月懒洋洋的躺在沙发椅上，望着顾佳怡半晌，轻蔑的勾唇。
“这血啊，当然是取心头血才能卖个好价钱。”
夜月说完轻声的笑着，抓起一旁的小刀，她拿着刀柄，刀尖对着顾佳怡的心脏。
顾佳怡慌张的疯狂摇头，嘴里不知道一直在哼哼着什么。
陆啸对上夜月的眼色，接过刀来到顾佳怡面前，将她身上的衣服粗鲁的一扯，露出胸口。
只见陆啸一刀刺入她的心脏，刀尖旋转一圈，一层皮夹着血肉褪去，眨眼间形成了一个血窟窿。
血骤然湍急的涌出，陆啸用小桶接着流出的血液。
顾佳怡所有的疼痛神经都在此刻无限放大，眼泪混杂着血液滑过她的嘴角，咸中带腥。
她感受到刀尖正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心口上，她无力反抗，备受煎熬，眼睛几乎瞪的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急促的喘息着。
她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疼痛又晕了过去。
很快，小桶便装满了。
夜月又凑近嗅了嗅，双眸弯成月牙儿，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这味道，好极了～”
她开心的拎着小桶来到画板面前，嘴里哼着小曲。
夜月提起饱蘸墨水的毛笔，一笔一画潇洒自如，聚精会神。
时而大刀阔斧的画着粗线条，时而精致的描了几下。
随着毛笔的不断泻染，片刻功夫，一个少女的模样勾勒了出来，描画出眉眼，勾染丹唇。
少女躺在大片的雪地里，空中飘着片片雪花，乌黑的头发就像盛开的泼墨牡丹，双眸无神的望向深蓝的天空。
夜月握着毛笔的手顿了一下，略微沉思了一会，将毛笔浸染血色，甩在白纸上。
定睛一看，是死去的少女。
血液在白纸上晕染开来，染红了少女的衣裳，也染红了夜月的眼。
夜月看着眼前的画痴痴的笑了起来，让人感到一阵悲凉。
灯光好似变得朦胧浅淡，夜月长长的睫毛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来。
手里的毛笔被夜月悄然折断。
姐姐或许真如顾平所说死了吧。
那姐姐如何走丢的好像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好像一切都苍白无力。
折断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