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咬痕之后,北颜莺故意躲着沈镜沉,终日缩在首辅府里,闭门谢客。
防火防盗防沈侯。
这一躲就躲到了一年一度的秋猎。
“不行,我要随行而去!”魏明宇稚嫩的脸庞,浮现出担忧之色,眉眼间的沧桑因焦急而更加深邃。
前次夜探齐王府,想到北颜莺和沈镜沉狼狈之姿,陆之谦那狠如毒蝎,举刀狠劈的样子就不寒而栗。
虽然陆之谦已被杖责且禁足,轩辕皓已被圈禁。
但这朝堂之上波诡云谲,几股势力相互制衡,鬼知道还会不会出现王之谦、赵之谦。
北颜莺看着眼前一脸急色的少年,轻轻一笑:“我只是去秋猎,又不是去战场,还要随身带个副将么?”
“带上明宇随行是稳妥的,总不能让一朝首辅屡屡遇险,而且我也想欲将同行。”
魏明宇脸色涨红刚欲辩驳,一道清润的声音便跨门而入。
只见伤已痊愈的谢蕴之,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
“皇帝多疑,朝中几股势力交缚繁错,我们随之而去,虽不似卧龙与子龙,但也能提供点帮助!”
北颜莺心忧谢蕴之的腕上,抬手覆于谢蕴之的手腕之上。
谢蕴之如天边的悠云,浅浅一笑:“已无大碍了,渐渐如常了,不用挂心。”
北颜莺紧紧盯着腕部的斑驳,好似白璧微瑕,虽难掩其彩,却终有遗憾,轻声地询问:“怎么没有用我送去的生肌露?”
“无妨,这……也是一种经历。”温和的嗓音缓缓响起,似是私心,似是隐念,这腕部的伤痕是开启刻骨之字的秘钥,那是他的信仰,他的光芒。
他……并不想让这疤痕消失殆尽。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一声轻叹。
北颜莺看向旁边一脸热切的魏明宇,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去可以,但是要服从命令。”
担忧魏明宇见到轩辕宸控制不住情绪,不由再出声叮嘱。
驾!驾!驾!
猎马向风飞,雕弓白锦衣。
木兰围场上,号角连天,马驰如疾风,弓如霹雳弦惊。
“嗖!”
一支利剑破空而来,直入前方梅花鹿的脖颈。
轩辕宸目带欣赏的看着北颜莺凌空一箭。
“顾首辅,不仅文采过人,马上功夫更是个中翘楚啊!”
北颜莺星眸半垂,躲过轩辕宸探究的目光,谦逊地说:“皇上过奖,臣只是侥幸好运而已。”
清晨的阳光洒在北颜莺纤细的身形之上,一身戎装不同于往日的文官朝服,更显英姿勃发。
白皙的脸庞,因骑马而隐隐泛着健康的红润,眉弯如月,一双灵动的双眼隐在那宛如小扇的睫毛之下,好似沐春之下的蔷薇,娇艳而又清新。
轩辕宸心中不禁一荡,仿佛看到另外一个明媚的英姿,迎着朝阳向自己大步而来。
“皇上,皇上,马术表演即将开始了。”吴公公在身旁小声的提示。
北魏虽崇尚儒道,却也重视马上功夫。
所以历代以来,春狩秋猎都是皇家一年一度的重要活动,即锻炼了后人的体魄,也提醒后人不要忘记先祖马上得天下的事迹。
轩辕宸猛然回神,笑说道:“沈侯不介意首辅坐在朕的身旁吧?”
多日未见北颜莺的沈镜沉,压住眼底的思念之情,面色无异地沉声说道:“一品大臣坐在皇上身边,也是无可厚非。”
轩辕宸朗声一笑,转身离去,北颜莺轻不可见地对沈镜沉点点头,转身便跟了上去。
擂鼓震天,号角齐鸣。
青青的草坪之上,银鞍骏马弛如疾风,马上的健儿都知此日的重要,都想展现自己的最佳状态。
或是蜻蜓点水,或是燕过平沙,或是鹰击长空,纷繁的动作层出不穷,引来阵阵的喝彩。
北颜莺怔怔看着驰骋在草原上的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