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良久后才失魂般坐在地上,“我又犯傻了,这世间哪里来的什么魂魄,人死如灯灭,人死如灯灭啊!”
长安擦去面颊上的残泪,盯着北颜莺,问:“你是谁?皇寺进香的女客是不能来法华殿的,走吧。”
“长安,你还是这么心善。”北颜莺笑着坐在了她的对面,抬手将眼尾红泪抹去,“若是别的皇室之人,被人窥到这般隐晦的心事,必然是要杀人灭口的,你却总是愿意手下留情。”
烛火明灭间,长安的脸色煞白,目光中难掩骇然,指着她道:“你——”
“我?还是镇北将军府那个短命的嫡女?”北颜莺将长安哆嗦的手按下,“我和她很像?”
“你——你不可侮辱她!”长安被短命两个字激怒,常年礼佛慈善的眉目间一片疾厉之色,手指在佛珠上微微摩挲。
北颜莺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笑道:“我还不值当你用上佛珠内的霹雳弹。”
长安的手指一僵,狠拽而下的动作倏地停在那里。
当年,她并不得先帝宠爱,被不祥之说困于皇寺祈福,可有些人的脏手偏偏从皇城伸了出来,欲在佛祖座下取她性命,她日日担惊受怕,惶惶度日。
颜莺悄悄给了她一串佛珠,整整108颗,里面都是用蜡丸包裹住的霹雳弹,若遇万一,反念法华经最后一句的顺序转动小珠内机关,依次捏碎蜡丸便是天下第一的致命火器。
颜莺还叮嘱她:“此弹威力甚大,可瞬间夺下数十人性命,也可瞬间炸裂厚重城墙,所以扔出去后,别管炸天还是轰地,自己赶紧跑。”
殷殷叮嘱犹在耳侧,这么多年也并无第三人知道,她随身携带的佛珠里藏着的“秘密”,如今眼前这女子怎么会知道?
之前那个念头又一次闪过她的脑海,她终是忍不住激动尖嘶出声:“颜莺!”
而北颜莺只是淡淡的笑着,“长安,好久不见。”
从前只是听说借尸还魂,还以为只是谣言,想不到如今这光怪陆离之事,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那……当年是谁害的你害的北战将军?”
北颜莺茫然的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父亲当年将我放入祠堂暗格内,但关上门的一瞬,有机关启动,一针穿透我的心脏,我将暗格打开之后看到父亲尸体,未做防备,有人一刀斩下我的头颅。”
北颜莺微微一顿,仿佛那痛依然还在脖颈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完好无损的脖颈,再次开口。
“黑夜永临,我……没看清凶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