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清风,鲜有人迹的深林突然燃起一丝火光,向着最黑暗之处,无声移动,停在了一间竹屋里。
“就这吧!小姑娘,你可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撕啦!
一道衣帛碎裂的声音惊破夜的寂静,突有夜枭尖啸而起,扑棱棱地飞过树顶。
北颜莺睁开眼,看到的是窗外遥远天际一轮泛着血色的月亮,斜斜地勾在树枝之上,那淡红的颜色,散发着血腥的气味,看起来就像三年前那个血色弥漫的夜晚。
北颜莺闭目沉思了一会,再睁眼,仍是血月枯枝,还有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不知道如何下手的男人。
她伸手,抓住木枕,目中冷芒一闪,猛地砸向身上的男人。
狂飙的鲜血热辣辣的溅了她一脸,但她却恍然未觉,继续一下一下地砸着,带着冲天的怨怒将男人砸至血肉模糊,才扔掉木枕,鲜血披面,仰天大笑!
她北颜莺,重生了!
而有人,注定要下地狱!
前世,她是镇北将军嫡女,神医谷老谷主的关门弟子,三岁倒背《神农本草经》,九岁打遍北魏无敌手,十七岁拜上将军,赤霞岭一战七进七出敌营,斩杀敌军三万。
先皇隆恩,将她赐婚病弱太子,强女弱夫,皇家的制衡之术玄妙至斯。
她熟读兵法,却不懂帝王之术,一心帮助太子铲除异己,登上九五之位。
然而,她最终也没能披上嫁衣,生命里的最后一幕是镇北将军府无边血海,染红天际的大火里,满门成灰。
纠缠不休的回忆在脑海里冲撞不停,她用力捂住脑袋,才惊觉这双手不是自己的,纤细柔软,不似她那双用惯了兵器,早已磨出茧子的粗手。
那么,现在她是谁?
竹屋的门轻掩着,却有细碎凌乱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北颜莺仔细听那脚步声……嗯,落足很轻,但却气息不稳,好似是个受了重伤的高手。
那人走到屋前,急急推开门,奔着床铺而来,直接砸在了北颜莺的身上。
北颜莺连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就被男人压在身下,同一时间周身大穴全被封住。
特么的,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接连被压。
月影闪过,北颜莺睁大眼。
不会吧……
这个男人,她认识,准确的说是前世认识——沈小侯爷,沈镜沉。
半张银狐面具,懒懒地挂在脸上,雪玉一样的下颌扬起绝美的弧度,姿态翩然,红衣半敞,乌发垂落一缕在北颜莺的脸上,柔风拂过令人一阵苏颤。
北颜莺拼命咬唇,想要冲破穴道,但只逼出一身冷汗,周身仍然一动不能动。
沈镜沉一腿屈起,侧躺在她的身侧,手指如花在夜风中舒展开来,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仿佛在爱怜一朵娇花,说不尽的柔情万分。
说出的话,却让人五雷轰顶。
“我中毒了,需要个女人解毒,你真幸运!”
幸运你妈!
这四个字,北颜莺只能在心底喊喊。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她都在【不可描述中】清醒地沉沦,直至晕了过去。
恍惚中,一件披风罩了下来,手掌被塞进一枚玉佩,沈镜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十日之后,拿着玉佩到沈府,我娶你……”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而来,紧接着是两个老嬷嬷阴沉的嗓音。
“怎么样?那个人将小贱人睡了没?”
“肯定睡了,而且没准都睡烂了,顾无双这个无脑草包,居然还想爬上龙床,德妃娘娘怎么可能放任这种不要脸的货待在宫里!”
顾无双?这具身体原来叫顾无双,是左相家的那个草包嫡女么?
北颜莺还来不及细想。
老嬷嬷音到人到,门被推开的同时,一股冷风灌入房内,掀起北颜莺身上的披风,少女洁白如雪的身子上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