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全生隔着那道铁门,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赵晓晨。
护士说:“前几天让病人翻墙出院,是我们的原因。但自从在那个废弃的筒子楼找到她过后,她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了。我们这里可能不能在有什么有效措施了,具体怎么办,可能医生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宋全生心里不是滋味。
“对了,这是当时在病人身上搜到的东西,我想,病人的东西,还是交给家属最好。”
护士将几页揉的皱皱巴巴的纸递给他,宋全生胡乱的塞进自己的口袋,心里沉甸甸的。
赵晓晨病了,现在住进医院在治疗。
赵晓晨的父亲赵堂立,在进行一个追踪一个跨国犯罪集团的收尾工作的时候,暴露的身份信息,为此因公殉职。
赵堂立的妻子,也就是唐梅春,当时也在赵堂立出事的那辆车上。
两个人都没能活下来。
当时是在高速上,一辆一直在后面的越野车突然加速,狠戾的冲向夫妻两人。当时这件事在当地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两辆车冲出护栏,翻滚着跌进高速下的山崖。连带着一同行驶的十几辆汽车一同出现了连环追尾事故。
赵晓晨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接受不了,情绪瞬间就崩溃。
宋全生走出疗养院,站在三楼窗户里的有个人。那人一直站在窗户后面,湖蓝色的窗帘将外面明朗的光线隔开,与窗子里形成了两个世界。
那人只是穿着一身干净简单的衬衫。领口的口子随意的松开两颗,袖子半挽上胳膊,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门被叩响两声,进来一名护工。
“4008号病房里的人怎么样?”男人问。
“这次注射的药里致幻的成分加了量,时间一长,她就不会再有什么活动能力了。”护工垂下头。
那男人又叮嘱了几句,护工记完就出去了。
赵晓晨不能清醒过来。
男人思虑良久,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那头的人似乎有些热切的询问关于赵晓晨的情况,但男人只是淡淡的敷衍几句,也不和电话那头的人多聊。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焦躁,忍不住在电话里抱怨:“她这次能跑出去,止不住下次还会跑出去。她不能死,但她一定不能想起来以前的事。你如果不能保证她的状况,那我就换一个人,你也就没多大价值了。”
男人的脸阴沉下来,他额上青筋暴露,似乎异常不甘。在拿开电话,喘着粗气平复好心情后,他脸上又挂上一副恭顺的表情,说:“您请放心吧,我们现在拴在一条船上,我也不希望她想起什么来。”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放下心,匆匆挂断电话后,男人的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
短暂的沉默后,房间里骤然响起男人低低的冷笑。
只听见男人说:“你想用完我就扔了,那是不可能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是不是?”
说完,他玩味似的,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几张复印件,缓缓展开一抹莫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