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高手
转眼已到傍晚,我们并肩在宽阔寂静的宫道上走着,高挂着的宫灯将我俩的背影拉的老长。
只听得一声盖过一声的呱呱呱的蛙鸣声。
一个全身火红的小东西一蹦一跳的窜到了慕容冲的肩上。
红的如同一团火的火蟾蜍与我相视,大眼瞪小眼。我似乎觉得这个小东西的肤色比之前更红了。
“小东西,你整天吃辣椒么?”
“呱呱呱……”
“小东西,怎么比我见过的朝天椒还要红,看着就是辣的呛人。”
“呱呱呱……”
我新奇的想要用手去触摸它,却被慕容冲一手抓住,“它叫火儿,而且它刚助我散功,别轻易碰它。”
我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
说实在话,之前听王麒说慕容冲在练一种叫‘火炎经’的邪门功夫,传是江湖邪教拜火教的武功,练火炎经者先自断七经八脉,忍受经脉寸断的极致痛楚方能修炼,而且练火炎经的人情绪不能自已,性格大变,发起疯来六亲不认的。
大约这种功夫需要火蟾蜍来散功吧,我心里这样想着,万一慕容冲练成了这邪功夫也变得六亲不认,连我也不管了该怎么办?
我胡思乱想着,却也没有轻易问出口。
反倒是慕容冲先向我坦白了。
他停下脚步,与我对视一眼,我沉醉在他亮如星星的眸子中。我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便被他稳稳抱起来,如腾空一般,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慕容冲抱着我施展轻功,三两下就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荷花池边的邀月亭。
“阿蛮,醒醒。”慕容冲在我脸上重重一捏。
我才回过神来,居然在慕容冲的怀抱里陶醉了一番,真够丢脸的。
慕容冲对着我温柔的笑着,轻轻将我放下来。
“阿蛮,你还记得王麒曾说过我练的火炎经吗?”
我刚才还在想这个问题,慕容冲就开始主动招供了,我便端正坐好,认真的当一个聆听者,“当然记得,小麒说火炎经是邪门功夫。”
“火炎经的名声很盛,真正练的人却很少,你可知为何?”
“小麒说练这个功夫需要自断经脉,忍受极致痛苦,而且功成之后性格大变,除非有特殊的原因,一般人不愿意轻易冒险。”我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可是冲儿你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我养在太后名下,可我却只是太后身边一位细作所生的孩子,出生后先天不足,有夭折之像。我母亲便为我找了一位师父教我练习火炎经,我那时才三岁,断经脉时哭了七天七夜,终于还是能够练下去。直至今日已经小有所成。太后也越发倚重我。”慕容冲神色不改,但字字句句却越发悲凉,寒透心底。
我主动环抱着慕容冲,让他的脸靠在我的肩上,轻轻的安抚着慕容冲的面颊。
“在几年前,我练功受阻,又被慕容暐盯上,我只有日日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匕首和一包石灰粉,才能安然入睡。后来他变本加厉,我便反抗更加激烈,几乎整夜整夜在梦中惊醒,直到遇见你,我的生活才重新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