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真怀念啊，莫阿九心底苦笑，曾经这太师敢在朝堂之上对父亲吹胡子瞪眼，而她嫁给容陌之后，这老爷子更是看自己百般不顺，却又不准容陌休妻。
不成想，而今她被容陌困在这深宫内，他却要容陌废妃了，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
莫阿九径自坐到一旁，瘪瘪
嘴，“你明明一迂腐老头，怎么生的儿子竟敢谋反！”
“目无尊长！”容老爷子怒目圆睁，“你便是这般和长辈说话的？”
“你心底可没把我当晚辈。”莫阿九推了一把眼前的甜点，“送你的，礼轻情意重。”
“谁要你的情谊。”容老爷子怒视无果，只干脆目光转向别处。
“三年未见，你怎得变得这般骄纵？”莫阿九蹙眉，虽说骄纵一词用的不对，但……眼下这老爷子唯有骄纵来形容最为合适。
“你……你这个不孝女……”容老爷子显然越发怒极，“太医果真将从傻子变正常了？”
“你才傻子，”莫阿九耸耸肩，“我也不过只是记忆搁浅罢了，话说回来……”
她微顿，心底似有细微酸涩袭来，却被生生压下，她依旧开口：“你不是想要我离开这皇宫？”
“呵。”容老爷子只冷哼一声。
“刚好，我也有此打算。”莫阿九不在意，继续道。
这次容老爷子总算分了目光予她：“想必你并非无条件的吧？”这个丫头素来狡黠！
“没错。”莫阿九笑了笑，“我要容陌主动废了我！”
容老爷子蹙眉：“那个不孝子若真这般轻易答应，我岂会从你身上下手！”
莫阿九一僵，竟觉分外有理：“……那不若你劝容陌将父亲曾留于我的地契银两还于我，我孤身一人悄然离开，这皇宫任何，我半点不要！”
“你本不该要！”容老爷子睨她一眼，“还有你所说什么先皇的地契银两，不是早已冲归国库？”
莫阿九蹙眉，她没想到……容老爷子竟会唤父亲一声“先皇”，毕竟……连她，都不能换“父皇”了……
可最终，她还是笑了出来。
“老头，你这般，分明希望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啊！”莫阿九瞪他，“又想我离开皇宫，又不愿付出任何，当初父亲留给驸马府的十里红妆都不是那些地契银两可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