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究竟大临面临如何的局面,在于主将下得旨,而那主将,就是皇上您。”
她说:“而成败,在于领军的将领。”
“臣妾的意思,是不仅要有胆大的明主,还要有像晏将军那样的人才领军,方可破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穆尔楦不知道他明不明白,或许,他已经明白了,穆尔楦轻轻的将手中的那两本折子放在了祈桢的面前,一本在左,一本在右。
祈桢看着眼前那亮黄的两本奏折,如今朝中早已经分为了两党,相王与丞相左右朝政,为难了他祈桢,这旨,实在难下,这件事,关系三个国。
他看向穆尔楦,问:“你的意思,是让朕仿效徽祌皇帝,下一道……或许会亡国的旨意,取相王的这本奏折?”
“虽然丞相所奏也言之有理,但是如今大厥起兵,乃是刻意讨伐我大临,八十万大军驻守在大临的各个边界,即便此时签署了胡邑国的梭修订的条例,胡邑王也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调兵前来,为今之计,只有战,才有生还的可能,虽然大厥有蛮夷之称,向来善于备战,但是新王嗷曹舜毕竟是起军造反,生擒了太子嗷曹骥才夺得帝位,此人在大厥并不深得民心,所以大厥将士之中,定有人不满,若是皇上能够在那八十万大军当中找出一个不满嗷曹舜的领将,那么,我大临的胜算将会倍增。”
此番此言,竟出自这女子的口中,无论是何人,都不会相信,但是祈桢,却已不再惊叹,这女子,的确是有过人之处。
而谁,又可以将这件事想得如此透彻,如此细腻,想必,这大临,只有她穆尔楦一人。
如此说,那就是必须开战吗?祈桢虽是一心报复,但是大临的安危,他祈桢,又如何可以不顾的呢?
他问穆尔楦:“为何不可两全其美,而非战不可?”
她说:“若能休战,虽是好,但两全其美,却非良策。”
她口出惊世罕语,岂是一个小小女子所说的话,祈桢斟酌着穆尔楦的这席话,他心中,仍旧在犹豫,开战,岂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呢?穆尔楦明白,他是天子,是大临的福祉,而自己,只是一个女子。
祈桢起身,在他的桌子前,低着头,来回的踱着步子,显得很急,
两本折子,左右各一本,穆尔楦说,相王在理,可他祈桢,却还是犹豫不决。
人生就像是行军打仗一样,你越是那么的犹豫,那么,你面前的一条路,便会被别人抢走,最后,只会兵败城池,无路可走。
祈桢叹言:“若是真是依你所言,那么,大厥的将领之中,何人不服他,而又甘愿为我大临效劳呢?”
穆尔楦知道,祈桢一定会有这样的疑问,她说:“皇上可以用上一计。”
“此话怎讲?”
“皇上既然在琦邰关驻守大量的兵马,那么,就以琦邰关一试,皇上可派人先调动几千兵马在琦邰关的左方狭道之上的山谷先引敌方入侵,再以点火的箭射之,只射兵,不射将,而后,生擒那将领,那将领,必是大厥良将,也是我大临之福将。”
祈桢不明,问:“如何断定那将领就是我大临福将呢?以琦邰关一试,实在有风险,毕竟那琦邰关是我大临第一关,若是不妨被攻陷,岂不是引蛇入瓮吗?。”
“那就要看皇上……相不相信臣妾,臣妾之策已经献上,最后,再于皇上你。”
那个时候,她只问你想不相信,相不相信她穆尔楦。
多年之后的某一天,她依旧问他,你信不信我?而他,究竟相不相信?也许,她穆尔楦心中早已知道他的回答了。
而此时,他望着她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心在告诉自己,这女子,是值得自己相信一生的。
他看着她,不言,而她知道,那双眼在告诉她,他信她。
祈桢明知道这一仗实在是冒险之举,若是兵败,那他大临可就城旗归于大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