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临,终是寒冷,冷了心,冷了一生。
而此时,一辆黄色的马车缓缓的冲进了这片热闹的地方,慢慢的停在了南门外外,帘子一拉开,从车上下来的人儿裹着一件厚实衣服,马夫将其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便赶紧去收拾其他了。
从马车上下来的那女子,一身素雅丹红衣裳,长长的流云髻落着长发披在身后,几分温柔舒雅之气,而那双眼眸子里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感觉,细细一看,却落满了伤。
这女子的妆容与美貌,岂是一般女子所能匹及的了,甚是有那倾国倾城之色。
她,便是那锦江人中所赞的‘自有女娲拂轻袖,锦江楦字落玉珠’的女子穆尔楦。
儿时的她经常问姐姐,一个女子的美,是不是祸?
小小女子,口出惊语,却不知,这小小女子,终是一幅江山锦绣图。
“小姐可得好好把这暖毛披衣给披在身上了,都城可不比锦江,这儿寒得很,小心着了凉。”随车而下的谷雨走了过来挽着穆尔楦的手嘱咐了起来。
她穆尔楦自小身体就不好,微微受点凉就得十天半个月才好,更别提在这寒冷的都城了,这要是着凉了,弄不好就得留下病根也说不定了。
谷雨搀扶着穆尔楦小步走到了那南门口,透过那红木南门,皇城中的景象倒是落了一丝。
穆尔楦停了下来,不禁双眼就是一阵的落寞,看着那皇城内,仅仅只隔几步,她却觉得甚是惊慌失措,不是害怕,不是恐慌,只是一进,怕是年年月月了。
她轻轻说道:“父亲常常说起,这大临皇城高墙围堵,堵得严严实实,倘若是进去了,恐是要堵一生了。”
谷雨看着自家小姐多了愁,说:“小姐心思,谷雨明白。”
“这要是进了宫,可就没了自由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可回锦江。”她的语气里满是伤愁。
穆尔楦自知自己定会被选上,哥哥穆元翰乃是左翼军统率,父亲又是锦江城知州,又是前朝大将,如此一来,她穆尔楦又怎会不被选起。
可明知深宫一入,便困于一生,她穆尔楦却无从选择可言,穆家代代出妃嫔,到了她穆尔楦这儿,怎可例外呢?只因姐姐穆子怡早已婚嫁,当年太后又是一支金钗相赠,暗中藏意,到最后,只是苦了她穆尔楦。
可穆尔楦有一怕,怕那皇城冷宫,姑姑穆羽仪乃是前朝的禄贵妃,只因心术不正,一道圣旨入了冷宫,冷宫第二年便一缎白绫了了一生,可其中究竟为何?想必无人敢去参透了,毕竟那大临后宫乃是一番波谲云诡之风,生死之命,早就已经听天由命。
可冷宫之苦,谁人不知!冷宫一入,女人啊,又岂可为女人。
穆尔楦怕是想得有点出了神,连一个嬷嬷走到她身旁都没注意到。
那嬷嬷看上去倒是和气几分,笑着说道:“是穆府姑娘吧?快随老奴进宫才是,天气寒冷,可千万别把姑娘冻着了。”前来的嬷嬷示意了一下,随即身边的两个宫女便赶紧上前接过了谷雨手里的行囊。
可穆尔楦一缓过神来,便脸色有几分客气,微微一笑:“嬷嬷心好,尔楦谢过,可让嬷嬷领着尔楦进宫怕是不妥,尔楦还是随着其它秀女们一同进宫是好。”
穆尔楦认得这嬷嬷,乃是太后身边的邬嬷嬷,当年自己十岁生辰,她也曾随太后一起来过锦江穆府。
“姑娘不必觉得不妥,嬷嬷我是得了太后的令来接姑娘的,姑娘还是随老奴进宫吧。”
一听“太后”二字,穆尔楦倒也不觉得意外,当年慈园太后见她可人便赏了她一支金钗子,对她也十分疼爱。可是穆尔楦却还是拒绝道:“尔楦何德,竟让太后如此费心,劳烦邬嬷嬷替尔楦谢过太后,尔楦还是随大家一同进宫,不劳烦嬷嬷了。”穆尔楦微微低了低头谢过礼,示意谷雨从那几个宫女的手中取回了行囊。
那嬷嬷觉得拗不过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