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英冷笑了一声,说道:“宣阳候!”
“没错!”
“府里的人都说他爱妻心切,连续请了三四位大夫,说一定要治好大秦氏的身子。”
“结果越是治,大秦氏就离死越是近。”
“还有说他深情的,难以忘记亡妻才会不到一个月就匆匆娶了和大秦氏有五分像的小秦氏。”
“而且这么多年来,不再纳妾!”
“人人都说小秦氏委屈,夸赞她贤良淑德,辛苦操劳整个候府几十年不说,侯爷对大秦氏念念不忘,她却无怨无悔,没有半句不满。”
贺兰英说道:“真是讽刺!”
霍从心说道:
“你说,德妃知不知道她姨母和他父亲私通暗害她母亲的事?”
“想必不知道!”
“不然,这毒第一个试的就是她的模范父母。”
“你看看这个……”
贺兰英递过这个厚厚的名册。
“这是什么?”
“是这十几年来宫中因风寒病逝的人。”
“这么多?”
霍从心随手翻了翻,这里至少好几百人!
上到宫中有位分的妃嫔、皇子,下到普通的太监宫女。
时间太长了,想要一个个核实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自然不可能。”
“但值得他们出手的,必定不会是普通的宫女太监。”
“这十几年里,夭折的皇子一共有十三个。”
“其中,五个死于风寒。”
“妃嫔二十一个,其中有孕在身又死于风寒之症的有三位。”
“其中,最近的便是三年前的十皇子。”
“你怀疑赖嬷嬷的新伤,便是因为她旧计重施,暗害这些人。”
“不全是。”
“最起码能真正对她们造成威胁的,恐怕只有孙宜妃的十皇弟。”
“十皇子?”
“就是那个出身的时候满天异彩的十皇子?”
“没错!”
“孙宜妃也是出身候府,势力比宣阳候府要大,又比她年轻十来岁,父皇自然也是更加喜爱她。”
“我记得她有段时间特别得宠。”
“有次德妃生辰宴,和宜妃发了几句口角,宜妃就晕倒了,结果当场发现有了身孕。”
“德妃就被父皇当众责骂。”
“德妃有管理六宫的权利,圣上如此不留情面,恐怕赖嬷嬷忍不住了!”
“没错!想必那时就对宜妃起了杀心。”
“只是后宫有孕如同过鬼门关。”
“宫里死了那么多的有孕妃嫔,大家都不是傻子。”
“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宜妃十分机警。”
“父皇也对她十分关心。”
“不仅允许她母亲入宫照料,还多次亲自过问太医院。”
“她怀胎十月有惊无险地生下了十皇弟。”
“生产那日原本天色已晚,没想到却突然红霞满天。”
“朝里的大臣纷纷上表说是吉兆,此子不凡。”
“当时大哥可是因为殴打御书房太傅被打了十几个大板,被禁足不出。”
“当天就发热不退,德妃几次求见父皇,父皇都不准他们相见。”
“就连太医都见风使舵。”
“迟迟不见汤药下肚。”
“她跪在宜妃的殿外一整夜,父皇始终不露面。”
“只有宜妃出来见她,赶她走。”
“当天,父皇还破例亲自给十皇弟洗了澡!”
“所以,她们起了杀心。”
“是啊!千日防贼,终究百密一疏。”
“三年前,十皇弟偶然得了风寒,不幸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