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有些懵,那滚烫的茶水溅湿她的裙摆,幸亏里面穿了棉裤子。
丫鬟进来收拾残局,她只得回去再换一套衣裳。
“小凌又犯病了,真是造孽啊,小小年纪得了失心疯。”身旁的女眷们开始议论刚刚发生的事。
“真是委屈了九姑娘,因为这孩子,与黎世子和离。”
“不是说已经治好了吗?”
“谁会治失心疯,只不过是骗骗外人罢了。”
“都是可怜人,”有人劝道,“别再说了,当心传到老太君的耳朵里。”
老太君最近头疾犯了,半月都没有出过院门,要是得知小曾外孙又犯病了,不知老人会如何想,大伙都担心她身心受不住打击。
听着女眷的窃窃私语,白栀眸光深沉,起身抚平裙裾,离开了迎福居。
外头冷风萧瑟,月华如霜,撒在大地上。
白栀回了清雅居,匆匆换了身素衣,披着披风前往风青涵的居所。
长房东院,装潢气派摆设华贵,讲究风水命理,东院大门后是一方清池,假山乔木流水,锦鲤在流水中穿梭。
守门的阍人未见过白栀,听她说是二房栀小姐,于是急忙进去禀告。
再出来时,已过一刻。
“栀姑娘,今晚主人不方便见客,您请回吧。”阍人恭敬站着,出声送客。
白栀知道冒昧,从披风下取出一小瓷瓶,“这是烫伤膏,麻烦小哥送进去给九姑姑。”
阍人探眼望去,瞧见披风下藏着精致的药箱子,斜背在她身上。
他点头答应,转身要进去,听得她又道:“稍后清雅居的侍女会送桂花糕过来,麻烦小哥那时再送一趟进去。为我传句话,告诉九姑姑,小凌的病,十日后去药医坊济世堂可看。”
白栀说完,阍人目送她离开。
第二日上午,东院派人来传话,称九姑娘改日请白栀吃茶,还送来了热腾腾的芋头糕。
最近几日,天气很好,阳光普照,雪已经融化,清雅居的后院栽种着成片的梅林,绽放的花枝在阳光下肆意沐浴,为冰冷的冬日增添几分暖意。
八角亭,四周的帘子垂下,白栀靠坐在藤椅上,阳光晒了她半身,她手中执本泛黄的医书,看得十分入迷。
半挽的墨发柔顺散落在耳边,她全然不知。
“姑娘,芋头糕你不尝尝吗?”绿萍道,她坐在一旁,看着桌上的糕点,垂涎三尺。
白栀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将医书放在桌上。
这医书看得实在太费神,白栀不由得轻皱眉头。
针灸二字入了绿萍的眼,她疑惑,“姑娘,这二字可是读针灸?”
绿萍字认不全,在老爷子的藏书阁里,有一大架子的书都有这两个字,她问过蓝鸢,隐约记得是这么念。
白栀点点头,将芋头糕分给绿萍,“昨夜还得谢谢你。”
“姑娘知道的,吃食这方面,我最在行。”绿萍摆摆手,说不用客气。
绿萍煮吃食很有一手,昨夜送去东院的桂花糕,黎凌吃得可不少。
“以后多做些不同花样的给表小姐送过去。”
毛毛躁躁的绿萍点头答应,她难得一回脸红,“我不小心把装着桂花的坛子打翻了。”
那是九月时,白栀亲自摘下晾干,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小小一坛子。
绿萍心里很内疚,决心下一年必须要为姑娘攒几坛子。
白栀但笑不语,见她少有的闷闷不乐,又安慰她道:“不碍事,蓝鸢那还存有一坛子桂花。”
绿萍心中阴霾才散了大半,于是又讲起昨夜迎福居宴会的事,白栀离席后未再回去。
“二姨娘从元龙寺回来,心情甚好,称有位游僧见到她,开口就说将军府有飞凤入屋,是大好之兆,称不久后将会出一位皇后。”绿萍消息最是灵通,她说道。
绿萍曾在老太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