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传了进来,“可换好了?”
门被打开,风正樾看见婢女哭肿了双眼,她也不说话,让开道来站在门边,不走了。
风正樾进了内室,蓝鸢才开口,“十三爷,奴婢站在门边比较妥当。”
他虽是白栀的长辈,可毕竟男女有别。
风正樾又应了声,他还是进了内室。
他坐在床边,不知是否有意,正巧挡住了蓝鸢的视线。
白栀扮丑入府,他并不想拆穿。
为她撩开搭在耳旁的发,手不自觉往下游走,修长的手指在衣襟处停留,犹豫了一下,挑起套在她身上的宽大衣衫,秀美的脖颈处是青紫一片。
向来玩世不恭的十三爷,此刻脸上浮现沉重又难堪的怪异神色。
“你到底是人是鬼……”
风正樾收回手,起身出了屋子。
蓝鸢见他出来,忙擦干眼泪,低着头,快步走进去陪在白栀身边。
二房嫡女栀姑娘被人推下桥之事,快速在将军府这所深宅里传开。
罪魁祸首被十三爷的人给绑了起来,扔在柴房里。
蓝鸢守了白栀一夜,清晨时被风正樾劝服,在侧卧软榻眯了一会,也不敢睡深沉。
“嘘,你的侍女守了你一夜,她在外头刚睡下。”
白栀醒来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贵无双的脸,他声音略带沙哑,唇色苍白,一副病态。
“多谢十三叔出手相救。”白栀声音干咳,她接过风正樾递来的水,轻抿了一口。
“你不爱吃糖吗?”
“……”白栀望着他,唇色苍白,一脸无辜。
风正樾将糖果从衣兜里掏出糖果,淡淡道:“昨夜我去捡回来的,下回不可以再分给其他人。”
白栀佯装不知,“这是十三叔送侄女的?”
“你莫要装作不知,风清去送的时候,你明明就坐在堂下。”
“……”
风正樾坐在小塌上,平日少言的他,突然语重心长道:“你不喜欢可以与小叔讲,但不可以平白无故将别人送你之物,随意赠于他人。小叔是你的长辈,你作为小辈理应更重视这些礼节才是。”
一段话,愣是让白栀脸色变了又变。
“侄女掉水里,十三叔不应该先问候一番吗?”
问候?
风正樾低低咳嗽着,昨夜落水救人,不幸感染风寒,如今还被落水者要求好好问候她?
白栀又道:“噢,应该说算是扯平了。”
风正樾眉目如画,气质清冷矜贵,项上戴着紫檀木佛珠,疏远又自持,一副佛门弟子不近女色的模样。
白栀望着坠在他胸前的白玉牌,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