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宁傻眼，“这就相认了。”那她不就是多余的了。
赤铃围着两人跑了好几圈，还是兴奋的直跺脚，一旁的参商还是心眼多一些，拉过赤铃识趣退到外面。
“阿宁！”
采桑宁毛发直立，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架打过，饭吃了，同坐一辆马车，就连在神轮共同作战，她也没这样慌张，可现在，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更是让她不适。
良人不再向前，轻叹：“你还是不愿见我？”
采桑宁惊鄂，他以为自己还在因为衡山之事生气，的确，在衡山的三万年她没有一天不想起他说过的话，也想过让他瞧瞧她是怎么冲破北河走出来的，更想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躲在羽翼下的雏儿。
可后来她释然了，顽劣散仙也好，羽翼雏儿也罢，她终归有了自己想要的样子，浔阳湖一战，他就抵了将她丢弃衡山的冰冷，如今他无端出现幽天郡助自己夺得神弓，还为此受了伤，已是她欠他的了。
“当年……”良人欲言又止。
“掌令，对不起，阿宁又让你费心了……”采桑宁背对着良人数落自己闯无地入幽天的破事儿，不由的想知道良人的来意。
良人停下赤脚，“我……”
采桑宁打断他，“你不要说话，我觉得我们之间要先做个了断，不然我们不可能正常说话，你觉得呢！”
良人低垂着眼，不说话。
采桑宁依旧背对着他，“你不想说，那就听我来说好了，反正你嘴笨，我听着着急。”
良人无声点头，又发觉她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便轻轻嗯了一声。
采桑宁笑了，“我的身份你都知晓了，我出了神山，是凭我自己的本事出的衡山，本来我是想在你面前炫耀一番的，后来……
呵呵，你知道的，我在那狐狸姐妹手中救了你，你一路对我殷勤，我也算吐这三万年的闷气，可我没想到，在浔阳湖又一次让你陷入危机，我知道，在你醒来后，你心里肯定是怨我的，所以我自己跑了，免得让你看见心烦。”
良人动动嘴，“我没……”
采桑宁一甩荼瑶，打在他赤脚旁的丛露上，“你说还是我说？”
良人不再应声，老实站在她身后望着自己的赤脚。
采桑宁却越来越轻松，“你看见了，不过我不在意，因为你当年你那么无情，你对我说过狠心的话，我这些年在神山的成就全靠你当时各地鞭策。现在你就我面前，我不怨你，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觉得我们既不能像从前那般坐着聊天，也不会像对立的敌人，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