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要变天,恐有大事发生,不想萧续好似会错了意,以为自己是担心他的举动会牵连
到沈家,这才站出来解释。
想着这些,脸上笑意更甚。
那明晃晃的笑,却看得萧续有些不解,他蹙着眉,冷然道,“姑娘笑甚?”
沈知书摆了摆手,脚下步子却一点点靠近,随即凑上去轻轻环着他,微微踮起脚,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一瞬间她只觉得怀中人身子一僵,那打在自己耳畔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轻轻拍了几下他直挺挺的脊背,音调里带着几分欣愉。
“萧续,你会错意了。”声音都像是滚烫的,在耳边响起,她又接着笑道,“我是说夜里要变天,你早些回来。”
说罢便松开了手臂,脸上笑意不减,连带着眉眼都是弯弯的,望着还僵在原地的人,她没再说话,径直略过他,回了房。
今日这风冷极了,却半点没吹散僵在院里之人身上的燥热,萧续猛得回过神,只觉得胸膛里那颗心跳动异常,又无比鲜活。
方才沈知书那几句话像还在耳边萦绕着,面上未起半点波澜,却掩盖不了耳垂那抹血色。
他回头看了一眼卧房,又赶忙收回视线,心里乱作一团,嘴上却不以为意道:
“惯会使这些小手段。”
低声的呢喃后,一转眼就离开了院子,好似未发觉自己步子极快还有些乱。
……
夜深人静
,街上除了家家门口挂着的灯笼,再没了别的光亮,天气渐冷,百姓大多在家酣睡,一点都未察觉到外头的不对。
“将军,我们今夜要一直在这儿守着吗?”一个士兵搓了搓手询问着,勉强驱走了些寒意。
刑部地牢对面的巷子里漆黑一片,但这儿却藏着十来人,沈知礼听了话,便带着底下人守在这儿。
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对面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安静得仿佛世间只有他们一般。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听到他声音沉沉道,“再等等。”
士兵没再说话,李殊跟着沈知礼时刻盯着对面,生怕露了一点线索。
没一会儿,天上果真飘起了小雨,还有要下大的趋势,不过好在他们这儿有房檐,不至于被淋着。
世间走得飞快,刺骨的冷意逼得众人咬紧牙关撑着,眼见还没有任何动静,沈知礼正准备带着众人离开时,头顶处突然传出一阵异响。
“嘘——”
众人瞬间噤声,仿佛感知不到冷意了一般,全神贯注得仰头顶着屋顶,手里紧紧攥着武器。
屋顶人踩在瓦片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紧接着嗖的一声,像是风被划破了,只见一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从屋顶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地牢面前。
他们知道,人来了。